第110期::孔學一隅-孝經簡說

孝道跨時代的意義與價值—孝經簡說(四)

富貴不妨松柏志
禮賢下士節用度
民生富足受教後
近悅遠來是善政
 
盡孝—在於掌握長守富貴的方法《諸侯章第三》
 
前於〈開宗明義章〉中說:通往形而上與形而下的要道是孝,這也是個趨吉避凶、離苦得樂的大道;換言之,孝道之推展,由個人、家庭、社會乃至國家,都走向康莊大道。反之,孝道的思想被批判、壓抑與輕視,從個人到國家整體,能達於趨吉避凶、離苦得樂的道路沒有了,前途將是一片黯淡。此正如《論語》所說:背棄了日月,走向了黑暗;日月是照亮人生的大道,孝道是使人開闊心胸走向光明的大道。
上回〈天子章〉中亦說:天子對父母親的愛敬,透過人才團隊來推廣教育,帶來的是一個安定、繁榮與富庶的天下。
此回講述的是〈諸侯章〉。諸侯的「諸」是指列國,諸侯就是列國的國君。從第一章開展,其宗旨是孝,次而分別顯示孝道的修學法與要義。孝道的要義特別要說各階層應怎麼盡孝,及聖人如何以孝治天下。
 
 
經文是:「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富貴不離其身,然後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蓋諸侯之孝也。《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諸侯章〉有兩大段,第一段是說諸侯怎樣「保國和民」,意即諸侯如何保住地位與國家,及怎樣和諧與臣民的關係。第二段是以《詩經.小雅》來讚歎諸侯之「戒慎恐懼」。諸侯於「保國和民」中,著重在「長守富貴」,並且依其富貴來安邦定國,最後結論說明這就是諸侯的孝。
首先來看,諸侯用什麼方法維持他的地位、保有他的富貴?此法即是「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
「在上」是指他居於一國之上,國家中沒有人的地位比他高,而他卻不因此驕傲。在上不驕是很難的,「上」要對應後面的「高」,擁有的權勢及政治資源。須知,民主國家的領導人,一經選舉產生後,他手中可支配的職位甚多,政治資源之多,是外人難以想像的。
居於上位者,若要能居高而不危殆,就必須依靠「不驕」。為什麼「高而危」呢?其一,眾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其二,位高權重擁有大量資源,往往會遭到他人的覬覦。所以,《春秋》一書中分載:「子弒其父」,兒子把父親殺了;「臣弒其君」,臣子把國君殺了;這真是危險呀!然而,地位要如何穩固呢?僅憑「不驕」真的可行嗎?
再者,「制節謹度」是於財政說,一國的稅收由國君收取,所以是富的,但是富中要「節制」與「謹度」。謹度就是謹守法度,財富要謹守法度而節制支用,若能節制謹度,則財富是盈滿不溢的,就是不會奢侈浪費,這樣的情況就能保有貴富(前段是「保有貴」,後段是「保有富」。)
所以下文說:在上不驕,高而不危,使得這諸侯能夠長守貴;制節謹度,滿而不溢,使得這諸侯能夠長守富。以「在上不驕」來「長守貴」;以「制節謹度」來「長守富」;達於既貴又富之地。此先貴後富能長守,一環扣一環下來,稱作富貴不離其身,依此來安邦定國。
富貴不離其身,指時間很長都能守住,這樣的國君可以保住地位、富貴及國家,更能和諧他的民與人。「民」指的是百姓,「人」是指他的臣子。最後結語點明「蓋諸侯之孝也」,這大概就是諸侯的孝吧!「蓋」是大概、約略之意,因為諸侯的孝很多,此處所言是綱要、重點所在。
最後舉出《詩經.小雅》,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乃讚歎諸侯之戒慎恐懼。「戰戰」是恐懼的樣子,「兢兢」是戒慎的樣子,合義就是戒慎恐懼。戒慎恐懼像什麼?就像「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般,不小心就會失足掉下懸崖,不留意就會踏破冰層陷落。華山的長空棧道懸壁架設,在上攀走一失足便萬劫不復,此驚險之心最能以戒慎恐懼來形容,是謂「恐墜」。黃河嚴冬結冰,清明時節開始消融,此時冰薄過河要小心,若踏破冰層便深陷難爬上來,是謂「恐陷」。此在說明位高境險,若無戒慎恐懼之心,只一次墜陷就會垮到底,怎不危險呢?
 
   析  疑
 
此回所說的是諸侯之孝,各國君主何以不稱諸公,而要稱諸侯呢?試問大家:諸侯為什麼不稱作諸公、諸伯、諸子、諸男?諸侯的「諸」字,就是講到列國,不止一個國家。天子有「三公」,名為太傅、太師、太保,若稱「諸公」會讓人誤以為是天子的「三公」。就爵位及禮儀而言,實際上是該稱「諸公」,但為避免誤會只好稱作「諸侯」。
天子與諸侯各自擁有國,但他們的差異在哪裡呢?在春秋時期,諸侯擁有的國叫「列國」,天子的國叫「王國」。王國像是中央,列國是王國分封出去的,如燕、齊、魯、宋、莒、晉、秦、楚像是地方。雖然周朝的領地不大,但它像中央政府一樣,可以管治被分封的地方政府。王國管列國,諸侯是列國的國君,就像現在各省的省長,天子是國家的領導人。諸國位階的排列有兩種,其一是依土地的大小,其二是依爵位的高低;然而,這個排列也有不必然對等的地方。例如:楚國領地大,但國君稱作「楚子」,只是子爵;魯國相對弱小,國君卻稱作「公」,如魯定公、魯桓公等。所以,這個排法又非我們所想的那樣。
那麼,諸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階位?天子國裡有宰相,諸侯的地位就像宰相,僅次於天子。這可用清朝官制來說明,譬如:總督,兩廣、兩江、湖廣總督是正二品,若兼兵部尚書為從一品;而內閣大學士及上書房大臣多是從一品以上。所以,諸侯的地位相當於宰相,僅次於天子。諸侯之位崇高,但位高何以會危而懼?須知在一國中,諸侯居於百官之上,權位僅次於天子,這樣的權勢最容易「凌上」、「慢下」。所以,此章特別說諸侯的「不驕」與「制節謹度」。
 
為什麼諸侯要節制且謹守法度呢?因為在這個位置上,可能因國土面積廣闊、兵力強大,對上不把天子看在眼裡,對下侮辱欺壓部屬。其次,若政策錯誤乃至用人不當,便容易引發政局動盪,所以叫作「危而懼」,是既危險又令人恐懼的。
淩上、慢下會有什麼恐懼的事發生呢?試想,諸侯不把天子看在眼裡,臣子會把諸侯看在眼裡嗎?《論語》〈八佾〉中提及,魯君應行「告朔之禮」,即是每個月初一宰隻羊祭拜太廟,並取「月令書」依天子所頒政令執事,結果從魯文公開始曠廢了。魯君這樣瞧不起天子,魯國三家大夫會把魯君看在眼裡嗎?當然不會。
先看那季孫大夫在家廟大跳八佾舞,簡直把自己視作天子一樣;再看叔孫氏、孟孫氏、季孫氏三家,在家廟祭祀徹饌(撤供品)時唱「雍詩」,雍詩(《詩.周頌.雝》)是天子祭祀時的音樂。
再者,大夫不把國君看在眼裡,大夫的家臣會把大夫看在眼裡嗎?所以,季孫大夫的家臣陽虎就執住季孫大夫,控制魯國的國政;叔孫大夫的家臣侯犯,就在叔孫的郈據地造反。魯君因不把天子看在眼裡,就產生這麼多問題,試想魯國的政局會安定嗎?如此也見出,孔子論事的眼力。許多事情都是因果相續發展的,當一個果報出現時,我們往往沒有去回溯它的因,也或是此因微細到我們都無法察覺。
是故,此章要說諸侯「在上不驕」,若居上而驕慢,臣子容易圖謀控制,兒孫也會逆篡你的王位。這即是《春秋》一書中所說「子弒其父」、「臣弒其君」,譬如齊國的陳(田)恒,就把齊簡公殺了。所以尊貴之人若要避開危險,他的方法是「謙下不驕」,這裡面包含了很多的大道理。
 
「謙下不驕」真可以解決危險而恐懼的高位嗎?謙下不驕的人既懂得禮賢下士,也懂得尊重別人。魯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試問,臣子對國君忠,他會造反、篡位嗎?其次,禮賢下士;懂得運用人才團隊,國家是安定的;國家安定,這個國君會保不住位子嗎?再者,國君是個在上不驕之人,對事情當會恭敬重視,在動機上就不會馬虎、在過程上不會草率,會講究結果。所以諸如民生建設、教育政策等等,可以做得很好,在上不驕使得他,位高又不會危險,此時稱作「長守貴」。
誰是謙而不驕的國君典範呢?《禮記》〈大學〉引《詩經》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終不可諠兮。」這是衛人讚歎衛武公的詩句。瞻彼淇澳,就是看那淇水的岸邊,菉竹猗猗是菉草與竹草茂盛,就像衛武公這位君子一樣,文采很好。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說衛武公不斷地進步。他不斷地進步到了九十五歲。此人在位五十五年,行事戒慎恐懼,「瑟」是莊嚴有毅力,而且名聲很好。衛武公在位期間,除了幫助周朝平定犬戎之亂,也讓西周平和地過渡至東周,國祚得以延續下去。
衛武公曾對臣子們說:「一定要舉出並勸諫我的過失,我既感激也不會忘記你們的教導。在我不注意的地方,希望有偈頌可以時刻提醒我,有些音樂來警惕我,讓我不昏不憒,能改正過失向前進步。」他不斷地祈請臣子,能夠包容賢人,能夠指正他的過失,在位五十五年於衛國人的心目中,直居聖人的地位,這就是「在上不驕」。
為什麼此人可以不驕慢呢?因為他知道驕慢之過與不驕慢的功德。驕慢的過失太大了,會讓下屬有樣學樣,賢人遠離,政策馬虎草率,乃至於因為用人不當而遭深怨。若不驕慢呢?則易於贏得部屬的忠心,能凝聚人才團隊,易於在戒慎恐懼中成事。一語蔽之,此乃維持高位的祕密。
 
治國之人定要懂得兩方面,一是懂得辦政教,二是懂得理財政。佛教中的轉輪王,其下屬中有位「主藏臣」,也就是財經大臣。這位國君為什麼會富呢?因為一國的稅收由他收取,府庫充滿當然就富。惟積一國之賦稅,府庫充滿如何能使之不溢呢?何謂「滿而不溢」?乃指他不會有浪費的事情發生。這包括什麼呢?第一、在人事上不會有太多冗員。第二、不會講究應酬、排場,乃至於公共開銷上避免人謀不臧,及一些無效的公共措施。又如一般的強兵霸權擴充軍備,像秦始皇的軍事支出,到了財政無法負荷時,只好再對百姓加稅,讓百姓日子過得痛苦,最後導致王朝滅亡。所以,國家的稅收入帳,能善理控管而不奢侈浪費,一定富足。
另者,國家的財政收入要支應許多項目,大抵上是入不敷出的,要如何才能滿呢?就是要把錢用在刀口上,財政的支應中,除了民生建設外,還要懂得將錢拿來編列預算培養人才;當人才轉換為生產力時,國家收入實際上是增加的。
由上得知,一國之君位高權重且得榮華富貴,其最宜警戒的是在不知不覺中驕奢。所謂不知不覺,就是漸進地無認知與覺察,不想驕慢卻現出驕慢,不想浪費卻耗用無度。試觀乾隆皇帝,最後不知不覺地就講究排場與奢華,六次下江南搞得國庫窮困。所以,大清盛世於乾隆達到高峰,帝國的敗亡也從他開始。
此處要特別警戒的是「不知不覺地」,這才是最恐怖的。杜甫〈「春夜喜雨〉詩云:「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雨隨著風進來,不知不覺地就沾溼了,這個浸染是最恐怖的。一個人在榮華富貴時,一旦不知不覺地驕傲,就會不知不覺地奢侈,這「不知不覺」最為厲害。
同樣的,一個人的好學與謙虛,如果在不知不覺中日有進步,也極為驚人,藉好學之功最後德行能達到圓滿的地步,就像衛武公一樣。所以,好壞習慣皆在於不知不覺中培養起來的。有位大德說:「不要指望自己每天進步多少,只須努力自我鞭策,每天前進一步就好。」只要每天都在進步,後來的成果是可觀的。尤其將進步當成一個等流的習慣時,未來潛力的發展是很可觀的。
一國之君可以保有社稷,國家為什麼稱為社稷呢?一個國家的成立,國君首先要祭祀的是山川,其次是宗廟,第三是社稷。「社」就是土地神,「稷」是穀神。北京紫禁城的前右方有社稷壇,其於明清時期有祭壇與拜殿,乃為朱元璋所興設的,國君透過主持社稷的祭拜,來表徵對農事的尊重。
 
一國之君如何才能確保他的社稷呢?國君之保貴,是禮賢下士、培養人才團隊,是凝聚臣子對他的效忠,是凝聚百姓對他的擁護。而保富,是能夠不奢侈浪費,且有效地支應在公共建設與民生建設上。公共建設包括水溝、良田、道路,乃至於在教育上懂得培育人格、精進技術;此種富貴是最能保社稷的富貴。愈愛護百姓、教育百姓,反而更保有他的富貴。
國君長保富貴,經文說:「和其民人」,試問要怎麼和?當臣子擁護你的時候,百姓對國家是具有向心力的,有向心力就是和。此外,國家支用採開源節流、不奢侈浪費,多興辦公共建設與技職、人格教育,百姓的心當然向著你,便是和其民人。此「民」就能爭取百姓對你的向心力,所以和;此「人」是指爭取臣子對你的向心力,所以叫作和。是故,全國上下是一個和諧的團隊。常言:「家和萬事興。」一家和,所有的事情都興盛起來;一國和的時候,更是萬事興盛。
財富集中在一、二人手中,若不善於支用財富,則造成財聚而民怨。惟此處非如此,這裡的富是「滿而不溢」,就是不會奢侈浪費,不會無謂開銷,不會講究排場,不會窮兵黷武,不會無效支出。
本章通篇裡講述諸侯保貴之道,用不驕來保貴,用不奢來保富,然後可常保富貴,保有國家,贏得臣民的向心。然而,其中並沒有講到他對父母親的孝心,這怎麼是諸侯之孝呢?
須知,諸侯把國家當成一個大家庭來經營,且懂得經營國家時,孝道就在其中。何以然呢?因為他的父母會得到臣民的尊崇,感覺十分有體面,這就是孝。常言:求忠臣,必出於孝子之門。孝子懂得經營家庭的和諧,進入國家體系來服務,就懂得經營國家的和諧。孝子居家有公心,這孝子到國家辦事才有公心。雪廬老人說:「用人與論人,要先論公心。」如果不去論公心,不僅事情搞砸,風氣也搞壞了。求忠臣,必出於孝子之門,並非是孝子一定作忠臣,但忠臣一定出自孝子。
有人說:既然忠臣出於孝子之門,那麼我的企業要用孝子。這可不一定喔!孝子不一定忠。孝子可能只想把家經營好,他不見得要對你付出。既是孝子又為忠臣,這是孝子中的少數,所以才叫作大孝。
 
末後以《詩經》〈小雅〉來表達國君的孝,國君的孝就是把國家經營好;此人在家裡的公心能擴及於一國,這就是孝道的發揮。此孝道的發揮,不僅是對父母盡孝,至於祖先也能得最高的尊崇。前於〈開宗明義章〉說:傳承聖道之大孝,不止是讓當時人有利,更讓後代人都能得利。這是孔子的文化理想與見地,真是中華文化的核心所在。
以《詩經》〈小雅〉來表達國君須戒慎恐懼,這與諸侯之孝有何關係?戒慎恐懼的那一分,意謂國君的貴,若不戒慎恐懼,就會不知不覺地起傲慢,進而欺淩上官、怠慢下級,悄悄地引發臣子們的不滿,甚而人才跑光了。至於國君的富,不知不覺的多應酬開銷,講究排場與奢華,肇生許多貪污腐敗的弊端,國家於不知不覺中邁向敗亡。
曾子臨命終時召弟子前來,也引《詩經》〈小雅〉這段話,說:「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來表述他一生的成就。徐醒民老師說:這叫作斷章取義;意是都可拿來運用,只是用時各說各的心得。曾子不是諸侯,怎可以「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般的戒慎恐懼呢?曾子雖非諸侯,但他用這話即是斷章取義,意是拿來在我的道上經營,就是要這樣的戒慎恐懼。因為一旦在道上不能經營時,失去道心與操守,慢慢的見地被欲望淹沒,許多災難就要發生,本來精彩的人生,到最後就無足觀了,所以要「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曾子以唯恐掉陷下去的那種戒慎恐懼來修道,終於使他全身圓滿,故說:「吾知免夫,小子。」我知道可以免了毀傷身體之不孝,然後就安然地過世。
 
以上是《孝經》〈諸侯章〉的大意,雖然經文不長,但是含藏的義理很多。最後來看江老師的畫。整體形象來看,國君拱手回禮,且表情十分親切。這種莊嚴中又很親切,《論語》中形容孔子是「望之儼然,即之也溫。」「申申如也,夭夭如也。」就是莊嚴又溫和,既有他的氣質,可是又不妨礙他親民。
在保有富貴中,國君所具的是松柏之志。所謂松柏之志,是充實內涵、利益百姓而不追求富貴。因為不受榮華富貴的影響,所以貴而不驕、富而不奢,他的底蘊就是松柏之志。在風和日麗中國君輕車簡從出巡,百姓親切問候。輕車簡從所顯示的是國君富而不溢,不會浪費;而與百姓親切打招呼,顯示國君是貴而不驕,能長守貴、長守富。這樣的人受到百姓與臣子們的擁護,當然是「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
 
總   結
 
最後總結此章。國家的忠,實來自於家庭的孝。孝子懂得維護兄弟的感情,懂得討父母的歡心,這對家庭的經營,用的就是公心。此種人進到國家來,便會用公心來辦事。國君為政用公心,他的貴實是為了要凝聚眾人之力、凝聚人才及和諧人民的貴;他的富是要把稅收用在刀口上、用在民生建設上、用在教育上的富。所以,這種有公心的人,公心就是他的松柏之志。這樣的人,十個孝子裡,概不出兩三個。不孝的人不可能做這種事,雖孝子而能有公心去維護社會、國家及天下的也不多。所以,使家庭都盡孝道而和諧,乃第一要務。惟在孝子們當中,真可以成為國家的幹才、棟樑乃至於領導人的,還是不多。最後,孝子要走入經學的學習、弘揚與傳承,雪廬老人曾說:「論人、用人都在公心上論。」所以論人、用人要從家庭行孝開始,才能堵住亂源,阻止禍事災難,防杜自私自利的風氣。否則,一旦讓這風氣發展,禍亂厄事災難一定發生。如此看來,推展孝道的教育是多麼的重要,它能保障國家的安定,保障百姓的幸福,保障個人的康莊大道。以上是《孝經》〈諸侯章〉簡單的義理。(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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