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話】

 

漢光武帝劉秀，字文叔，漢朝南陽郡蔡陽縣人，生於哀帝建平元年，崩於中元二年(西元前五-西元五十七年)，為漢高祖劉邦九世孫。秀年少喪父，由叔父劉良教養，長大後前往長安學習《尚書》。某日執金吾出巡，秀見其車盛威壯，不自覺地說：「仕宦當作執金吾」，豈料後來登基為帝。

王莽新政天下騷動，樊祟起兵於山東，把眉毛塗成紅色，號稱「赤眉軍」。王匡起兵於湖北，號稱「新市兵」。王常起兵於江陵，號稱「下江兵」。陳牧起兵於荊襄，號稱「平林兵」。二十八歲的劉秀從長安回到故鄉，與哥哥劉縯起兵討莽，號稱「春陵兵」。 

劉秀的春陵兵與王匡、王常之部統合，號稱「綠林軍」，為順應人心思漢的潮流，擁立漢朝宗室劉玄為更始帝，拜為偏將軍。地皇四年(西元二十三年)，九千綠林軍遭四十二萬莽軍圍困於昆陽(今河南省葉縣)；劉秀率十餘人突圍，領三萬援軍回擊，以少勝多大破王邑主力，拜為破虜大將軍。 

綠林軍攻入長安，杜吳殺王莽，新朝滅亡，天下紛亂。更始帝殺功臣劉縯，劉秀因與陰麗華成婚，而未受到加害，被遣赴河北負責招降諸軍。秀領數百人渡過黃河，一路撫輯流亡、廢除苛政、平反冤獄，贏得河北諸郡人民的擁戴。 

巡行邯鄲時，赤眉軍在黃河以東據守，趙繆王之子劉林獻計掘開黃河，以水淹沒赤眉軍。劉秀不忍蒼生受害加以拒絕，劉林便擁立卜算師王郎為帝，起兵造反。劉秀漏夜逃至滹沱河，正苦於無船可渡時，河面忽然結冰，眾人急忙踏冰而過，轉危為安。 

劉秀為擊滅王郎，求助於信都郡(今河北省冀州市)太守劉揚，因娶劉揚侄女郭氏為妻，才借得十萬兵擊潰王郎。更始帝封他為蕭王不受，另樹旗幟掃蕩河北，平服銅馬軍。更始三年(西元二十五年)六月，赤眉軍立劉盆子為帝，劉秀亦在鄗城稱帝，改元建武，國號仍為漢，史稱東漢。 

九月，赤眉軍攻破長安，劉玄敗降將璽綬送給劉盆子，自封為畏威侯。赤眉將領張印為絕後患，十二月派人將劉玄縊死。次年劉秀遷都雒陽，先後蕩平赤眉軍張步、隗囂、盧芳諸部，待至建武十二年(西元三十六年)底，消滅盤據四川的公孫述成家(國號)政權，才光復漢業統一版土，世稱「光武中興」。 

 

　　【圖解】

 

本綠林軍入長安殺王莽，劉玄被擁立為帝，建立更始政權，殺反對派貴族劉縯。弟劉秀被任命為破虜將軍，其自覺兵力寡弱，表面上不敢居功，且不為兄服喪，暗地裡已決計要擺脫控制，自謀發展。更始元年(西元二十三年)十月，劉秀行大司馬事，持節北渡黃河招撫。駐軍於邯鄲時，與劉林、王郎不合，察覺性命有危險，即快速引兵北去，渡滹沱河往真定(今石家莊市正定縣)，再進至薊縣。

本圖所繪為劉秀大軍離開邯鄲北行，至滹沱河受困之景，全軍苦於無舟楫可供渡河。圖中柳樹枝椏光禿，地面一片冰雪，人馬皆裹著厚衣，顯然正是嚴寒的隆冬之季。在這寒冬裡河面結起薄冰，人馬既無法涉水過河，又無舟楫可供調遣，劉秀與眾擔憂王朗的追兵，不禁焦急地回頭張望。畫中人物多蹙眉轉頭後望，似乎憂惱著敵軍就要追來了，這下子該怎麼辦呢？一夜風雪過後，派出的探子回報了好消息，某處河面冰層厚度足以承受人馬，便欲轉往該處強渡過河。 

一夜間河面冰層增厚，可堪承受人馬行走，這太不可思議了，顯然這夜氣候極端下起暴雪，露宿在野的人馬吃盡苦頭。春秋時期楚平王好色，奪太子美女引起父子嫌隙，太傅伍奢勸諫被囚，楚王召其子伍尚、伍子胥入宮欲殺之，伍子胥與太子一同出逃。行至陳、吳國境的昭關，聽聞楚王下令重賞緝捕，伍子胥悲怒驚懼交錯下，一夜間髮色全白而過了關口。 

俗謂「天人感應」，落到世間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不論劉秀渡河的一夜急凍，或伍子胥過關的一夜白髮，其後果都不出於前因。劉秀在邯鄲對掘堤水淹的計策斷然否決，雖使得他被迫離開且遭受追擊，然而仁者無敵，這也讓他往後獲得民心的擁戴，完成了恢復漢室的中興大業。（下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