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期::孔學一隅

孔門心法—中庸之道(十六) 第十三章:道不遠人,原來我們跟道這麼近

道從教倫盡分出
言行相顧得信譽
可貴資產是人格
性與天道在其中

—前言—
  世間百工技藝皆有其道,茶有茶道、花有花道,武士有武士道。人人都想求道,而孔子亦有他所求之「道」,但是道要如何求,道在何處?子曰:「道不遠人。」對於有心求取孔子之道者,這句話給了我們一個方向,沒聽到會抱憾終身,迷踪失路,聽懂則能心領神會,終生受用不窮。
  道在人身上,離開人則不能稱為道。而人離開道,就不能進德修業、破迷啟悟、離苦得樂,所以人與道是相應的。

—科判分析—
 
中庸總體科判
  第十三章還在《中庸》的第二部分,即分別顯示中庸的修學法和義理。

本章科判分析
  本章分為兩段,第一段是道在人身,第二段是忠恕近道,表現在世間的倫常。
 

經文:子曰: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
 
消文:孔子說:道不可以遠離人,人在修學道而遠離人,這不可以成為道。為道要透過聞思修,用於日用平常才可以。道離開人就不能稱為道。

經文:詩云:「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執柯以伐柯,睨而視之,猶以為遠。
 
消文:《詩經》上說:「我們砍樹幹做斧柄,做斧柄的法則就是手上握的斧柄。」拿著斧頭的木柄來砍樹,不用手上的斧柄來作標準,要用木頭來做斧柄是不可能的。
釋義:「柯」,斧柄;「睨」,斜著眼看。

經文: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
 
消文:因此君子要用有道的人來培養人、管理人,君子是要改罪和過的,否則就如王莽和曹操雖然有才,卻壞亂天下。或者說,君子要求自己嚴格,對他人是不苛刻的,只要對方願意改正罪和過,就可以了。
 
發明:修道的標準在人,有道的人才能弘揚道,沒有道的人則無法弘揚道。修道必須透過聞思修,多多串習,使體悟愈來愈明顯,直到道理像是在眼前看花瓶一樣明顯。君子用有道的人來管理人,不可以只有法令規章,這樣是沒有用的,法治治國,民免而無恥,事項條文沒有用。只有質地好、好學的人,才能導正風氣、培養人才。心術不正者,想要他弘揚道,也是不可能的,不但會糟蹋道、傷害道,還會使道提前滅亡。孔子的學問能培養君子之才,是因為以道人才能培養出道人,少正卯則是培養小人之才,因為以小人之心來培養,只能培養出小人。

經文:忠恕違道不遠。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
 
消文:能夠行忠恕之道就離大道不遠了。不願意他人施加給自己的(如他人對自己無禮、不守信等),就不要施加給他人,這就是將心比心的恕道。
 
釋義:「忠」,心術正,表裡如一,有誠意;「恕」,將心比心。

經文: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
 
消文:除了前章所述的夫婦倫,君子之道在倫常中還有四倫,我不能在任何一條上圓滿。所求要能以子來侍奉父親盡孝道,我未能夠做到圓滿,因為事父之道包括:兄弟和睦,孝順父母的身和心,規過勸善,好的態度、言語,以及為國盡忠等;所求要能以臣子來侍奉國君盡忠,我未能夠做到圓滿,因為事君之道包括:懂得如何與國君相處,公心辦事,和合大臣,勸諫之道,善巧方便,知識背景和辦事能力等;所求要以弟弟來侍奉兄長,我未能夠做到圓滿,因為事兄之道包括:恭敬,和諧相處,孝道的攝持,以治國來齊家的觀念等;所求要能與朋友先結善緣,我也未能夠做到圓滿,因為要與質地好、好學、有公心的人結善緣,包括禮儀、態度、言語、禮物等方面的講究,如子路是「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這就是先施之的體現。

經文:庸德之行,庸言之謹,
 
消文:平常的行持要有德,如不要失禮於人或者沒有公德心等。平常的言語要謹慎,不能輕佻或者不守信等。
 
發明:謹言慎行是很重要的,不僅在重要的場合或者對著重要的人如此,在平常也要注意,如對著鄰里家人,也要懂得了解他們的需求,察言觀色,不說過分的話,做過分的事情,否則會在不經意當中,減輕彼此的交情,失去他人的信任。

經文: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餘不敢盡。
 
消文:要反省自己的言行有哪些不足之處,不敢不勉勵自己要注意平常的言行,否則在做善的同時,會因為言行的過失而使福報流失,或者因為沒有好好的對待陌生人,而導致後面好的事情不能發生,或者因為不好的對待,而導致壞的事情發生。言語行持不能太滿,要留有餘地以便自己修正或者讓他人指導。

經文:言顧行,行顧言。君子胡不慥慥爾。
 
消文:言語要顧慮行為,要看是否能夠做得到;行為也要顧慮言語,要注意行為是否在兌現言語。若不注意,會讓自己的善緣減少、福報消失。所以君子何不在言行上急切的講究呢?
 
釋義:「慥慥」,朱子、鄭康成的講法是「實在」;王引之《經義述聞》上解釋成「急切」。
 
—章旨—
  1、道沒有離開人,這個人才是有道之人,有道之人的人生才真正有出路。
  2、道不是抽象的,而是可以實踐的,實踐在忠恕。忠是誠實的質地,恕是將心比心的心態,能夠在五倫上將心比心,必是敦倫盡份的君子。

—析疑—
一、本章與前章關聯為何?
  前章言君子之道從夫婦開始,本章言道不能離開人,人也不能離開道。不只講到夫婦之道,還講到其他四倫,以及人際關係相處在平常的言行上講究。居家中容易隨便,不經意的得罪家人,愈熟悉就要愈小心言行,吉凶禍福就在平常相處,所以「看似尋常最奇絕,成如容易卻艱辛。」

二、中庸之道難證,得道之人如此稀有,為何還說道不遠人?
  中庸之道難證,是因為有這樣的見地的師友很難得,所以難懂中庸之道;得道的人如此稀有,因為有心學習的人很少,即便有心學習,但往往好學的心不夠,如同孔子說:「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未嘗如丘之好學也」。道不可離開人,離開人則不能成為道。

三、道若離開人,難道就不是道了嗎?
  《中庸》第一章言:「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道一離開人就不是道了。《論語》離開能講解、能觀修、能悟證者,就不能成為《論語》。

四、道在人身的證明為何?
  《論語‧衛靈公》篇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只有人才能彰顯道,道不能自己彰顯人。《論語‧子張》篇說:「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中國文化的典籍在文王、武王時完備了,但道統能夠傳承下來,是因為有人來弘揚。

五、道雖然在人的身上,但要如何獲得?
  《楞嚴經》上說:「此方真教體,清淨在音聞。」教法的體性在傳承,即老師說法、學生聽法。要如何清淨呢?《中庸》上說:「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要廣博的聽聞,在《論語》上,學與聽二字互用,如「衛靈公問陳於孔子。孔子對曰:俎豆之事,則嘗聞之矣;軍旅之事,未之學也。」審問就是不懂的要問明白,慎思、明辨即對所聽聞的道理進行思辨,如孔子講善,我們要思維善的定義、形象、做法、效果,有時要反經合義,必須要面面觀察、架構式思維、文句前後推敲、抉擇註解,通達辦事之道,運用人情世故等,才能對所講的內容完整了解。篤行指說話辦事是否能運用上所學的觀念,透過實踐加深對觀念的理解、體悟和通達,而不是離開觀念盲目的去執行。鄉下人的篤行是做不出君子之道的,君子之道就在篤行中歷練體悟,使體悟愈來愈明顯,就像是眼見花瓶一樣清晰分明。博學、審問是非量;慎思、明辨是比量,是悟;篤行是現量,是證。

六、若道遠人,會發生什麼後果?
  遠離道的人是非道之人,如追逐物慾、享樂,煩惱現行,追逐名聞利養,變得庸俗,無良師益友,生活沒有內涵、體悟,得不到快樂,即使得到榮華富貴,擁有家產、田園、妻子、兒女,可是在福報當中也沒有快樂,反而要靠安眠藥、鎮定劑來度日,沒有快樂的福報又有何意義呢?

七、為何會發生人之為道而遠人的情形?
  一種是雖然跟著良師益友學習,但卻是口耳之學,表面學道但內心遠離道。另一種是世俗人為了名聞利養學道,只是為了考試而學習經典,老師和學生的心中,還是追求世間的庸俗。

八、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其原意為何,本章又是何意?
  原文出自《詩經‧豳風》「伐柯伐柯,其則不遠。我覯之子,籩豆有踐。」砍樹幹、砍樹幹,我手上所握有的斧柄,就是製作斧柄的法則。周成王見周公東征回國,陳列籩豆等禮器,有禮的迎接周公,化解了他們之間的誤會。另有一解:凡是我值得交往的人,都要以禮儀相待,表達自己內心對他的尊重。因為志同道合的人很難得,我們有時任意相互傷害,難維持友誼而輕易破壞關係,就失去好友,傷害自己修道,最後損失的是自己。

九、君子如何以人治人?
  此章是講以人治人,不是以法治人,如果所用非人,法治反而犯罪率很高。如齊國法治,結果犯罪者很多,市場多賣假手假腳,這叫「苟免無恥」。道是不能離開人的,即便志同道合者一起相處,也要非常注意日用平常的言行,否則可能會導致摩擦,降低交情。
  《論語‧子路》篇裡說:「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要靠善人治理國家一百年,才能將殘暴的風氣消除,死刑可以不用,而法治是不可能做到的。「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善人辦教化七年,老百姓有國家和民族的概念,懂得保護國家。「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如商湯王、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漢文帝、漢景帝等這種王,必須經營三十年,人民才有公德心,懂得替對方著想,整個風氣才能改好。孔子自言:「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孔子可以依著他的見地、品格、才情、人才團隊,一年可以安定國家,三年將國家大治,可是如孔子這般的能有幾人呢?

十、君子之道始於夫婦之倫,而本章僅舉其他四倫,其用意何在?
  要將經文前後會參,前章標出夫婦倫,此章標出父子、兄弟、君臣、朋友等四倫,合看就是完整的五倫。

十一、朋友先施之的言外之意為何?
  交友不要求回報,要向對方釋出善意,我們往往希望對方了解自己,但很少先考慮到對方。我們事業的成功、進德修業都要靠朋友,「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們遇到困難要靠朋友幫忙,台諺說:「不惜手腳」,要與人先結善緣。這樣的朋友要在日用平常中好好相處,要對治自己的煩惱,緊急時言語也不要粗暴,才有可能交厚。
 
  在此分享陶侃的故事,以前陶侃的母親看到陶侃招待范逵時,因為家貧而無以款待,於是就剪了頭髮賣錢買飯菜,以自己的草蓆拿來餵馬。今天我們很難理解,可是古人就有這樣的魄力,後來范逵成為陶侃的貴人,他推薦陶侃為官,陶侃從此平步青雲,這一切的成就,都從其母親的頭髮、草蓆開始,這就是朋友先施之。陶侃後來在東晉集文武官之首,他為人的簡樸、待人處世的溫厚,與母親的家教有關,所以說:「治國平天下之權,女人家操得一大半。」

十二、庸德之行,庸言之謹,在平常有何稀奇之處?
  利害關係、吉凶禍福就在平常的言行之中,不要荒誕、詭異、偏激、暴力、誇張、浮躁、輕佻、亂說、不實在,而是要正常、合理、通人情、替他著想,這比看算命先生改命還要有用。「邦有道危言危行,邦無道危行言遜。」邦有道時言語和行為都要很正直,邦無道時行為很正直,言語要很謙遜,平常的言行都要很小心。《易經‧繫辭上》說:「言行君子之樞機」,言行是成就君子的關鍵,只有心好是沒有用的,一定要在言行上改變,特別是在庸德之行,庸言之謹。

十三、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有餘不敢盡,其殊勝處為何?
  學習經典要懂得以經解經,才能一門深入,《論語》和《中庸》可以互相參考。《論語‧為政》篇說:「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
 
  我們雖然聽聞很多,但有疑要從闕,有把握的才說,但仍不能說滿;雖然見多識廣,但行為要謹慎,不能做滿。說的、做的太滿就會有問題,都要留有餘地,留有反省空間,留有讓人指正的地方,留有轉圜商量之處,福報就在其中。

十四、言顧行,行顧言的功德為何?
  當一個人重視他的言語、行為時,在工作中,他必然被上級提拔重用,在道業上,師友也願意與他相處,助他進德修業,給予他出路,如果言語行為不相互顧及,那福報、出路都會失去。《論語‧為政》篇中「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行為要顧及、兌現言語,言語要跟從行為,這樣的言語和行為才是有信用的。

—總結—
   人生有順境也有逆境,在順境時不要太得意,順境只是讓人生有些快樂,要善用快樂,不能在快樂中迷失自己,當大家擁護你時,更要戰戰兢兢、戒慎恐懼;在逆境中,我們要好好的在質地、道德、學問、見地上反省檢討,果能如此,那順境和逆境都能幫助我們成長。

—問答—
一、此章講忠恕違道不遠,孝悌為仁之本,為何不說孝悌違道不遠?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八德特別以孝悌為主,但此處說忠是質地,能夠表裡如一,這樣的質地很重要;恕可以推廣,我們希望兒女孝順自己,所以也要孝順自己的父母,各種品德都能被恕來推動,忠恕比孝悌所涵蓋的義理更廣。

二、既然忠恕如此重要,那為何孔子只解釋恕而不解釋忠呢?
  恕可以推到忠,我們希望別人為自己盡忠,所以也要對別人盡忠,恕道可以推廣到各類品德,所以只談恕。

三、經文上說君子以人治人,也就是人治,但歷史上為何治國都要用法治?
  法治能強盛一時,但不會長久,如商鞅變法。人治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人治的影響力長遠,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人治並非不用法,是奉公守法的人來推展禮教,如果都做該做的事,那就不必用法,法是不得已才用的。孔子回答齊景公說,禮、樂、政令、刑罰四位一體,以禮樂來辦政治,以身作則,人人敦倫盡份,就不必用到刑罰了。刑罰不得已才用,用時也是為了維護禮樂,維護善良的風俗,與法治的概念不同。人治是道在人身上,讓人學道這一分更為重要,而法治是道不在人身上,然後用法來約束人不為非作歹,結果只是表面制止,內心仍然蠢蠢欲動。

四、本章君子之道談到四倫,只講到下對上,那麼上對下要如何依禮而行?
  此章是說孔子自己在四倫上反省,都沒有做到圓滿,其實下對上、上對下都要盡份。

五、中國自古以人治居多,講情為多,故有違法亂紀之事,反而導致衰亡,如何理解呢?
  人治講人情,但要合情合理,如父子相告,父親要判的輕,兒子要判的重,不可以大義滅親。領導者要以身作則,然後去要求他人,如果他人不遵紀守法,這時為了保護好人,維護禮制和善良風氣,不得已才用法,但這不是法治。法治中也有講人情,有時反而是違法亂紀,輕判變成重判,重判變成輕判,法治只是苟免而已,而人不必在道上發展。人治一旦出現問題,那是因為領導者已經不修道了,違背禮制,只講情面,營私舞弊,法律變成保護壞人,那另當別論。

六、有云,本章庸德庸言,是指我們只能作到最平凡通俗的人所要求的行為道德及好話,如此可乎?
  讓我們做到庸俗人要求的言行,那是不合理的。此處指的是平常的相處之道,我們言行要講究,才是禍福之樞機。當然平常人所在意的言行,我們也要在意,不要得罪別人,讓人下不了台。且更要注意平常與親人朋友相處時的言行,特別是與進德修業的師友相處,更要講究平常相處之道。

七、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也,此處一是指全天下都能辦得到君子之道這四條,孔子希望全天下都辦得到,然遺憾未達到,請問老師這樣的注解說得通嗎?
  孔子希望全天下的人都敦倫盡份,這樣的標準太高,難以做到。即使是《禮運‧大同》篇,也只是「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做」,不是大家都變好人,只是讓壞人不敢作亂而已。孔子通達人情事理,所以此注解不可採。

八、本章有注云,孔子自幼喪父,所以不能求乎子以孝之道事父,如此可乎?
  孔子父親雖早逝,但對待父母的觀念是一樣的,孔子娶宋國亓官氏時,也是由母親作主,此章只是舉父親為代表。

九、孔子之兄早歿,所以不能以求乎弟以事兄,如此可乎?
  弟以事兄,還要包括表兄、堂兄,乃至比自己年長一些的人,都屬於悌道。所以此章只是說,家族相處之道不容易,一個人能與家族相處和諧,必然是個人才。

十、孔子不得用於魯,故不能求乎臣以事君,如此可乎?
  孔子五十多歲時,也擔任過中都宰、司空和大司寇等職,這都是臣以事君,而且做得很好,只是說未能圓滿,是對自我的反省,以及告訴大家想要做到圓滿是不容易的。

十一、孔子之友在齊有晏平仲,在魯有臧文仲,在衛有蘧伯玉,在鄭有子產,在晉有叔向,皆為聲氣之交,未嘗先施以恩義,如此可乎?
  孔子雖然在魯國,可是臧文仲是孔子的前輩,他不是孔子的朋友;鄭國子產也不是孔子的朋友,孔子也沒有到過鄭國;孔子也沒到晉國見過叔向。聲氣之交是孔子心中仰慕這些人,但並不是真正交往的朋友。
 
  孔子在魯國有很多師友,他是學無常師,不論文武之道的大者還是小者,孔子都有學到。孔子如果不懂得先施之的交友之道,沒有在禮儀、態度、做法上請教他人,他人怎麼會把真正的秘訣教給他呢?

十二、孔子舉四倫時,後面都說未能也,一方面是行五倫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行焉。另一方面,孔子是至聖,他是否能行德圓滿呢?這是否是孔子的謙虛說法?也是孔子的「言顧行,行顧言」呢? 
 
  孔子是行德圓滿的至聖,雖然他自謙未能圓滿,但弟子們都知道孔子的見地、內涵、品德,在順境與逆境中的勇氣、氣魄與能耐,他的言行是中國讀書人最高的典範。
 
  孔子此處所說的確是語帶保留,但我們要知道孔子是大成至聖先師,中華文化的集大成者。孔子是老師的典範,叫作以人治人,今日師道不把孔子作為典範,所以無標準可循。道不遠人,但我們總以遠人來傳述學問,則都是口耳之學、記憶之學、才藝之學,不會是內聖外王的學問。

十三、在《弟子規》中之「事雖小,勿擅為。苟擅為,子道虧」可否與本章之「庸德之行,庸言之謹」相結合呢?
  《弟子規》中只是說孩子在家中與父母相處,要注意這些事情,但其實還包括與兄弟、朋友、機關的首長部屬、同輩,乃至不在意的人相處,如果能夠注意自己的言行,就會有很多難以想象的福氣含藏其中。「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是要講究的,往往人都在越平常、越不在意中,口氣不好、臉色難看,結果前面結的善緣,後面一次砸鍋。國學講的都是吉凶禍福之道,開卷有益,取善無窮,了解這些內涵對人生的幫助太大了!(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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