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期::佛學幽覽
《佛說觀無量壽佛經》九品觀章(下)
下品造惡破戒五逆罪
臨終遇善士皈命念佛
剎那轉五濁淨土相現
花開聞法發心得增上
前言
學會於二○二○年八月三十一日至圓通寺齋僧,午後果清律師慈悲為大眾開示《佛說觀無量壽佛經》九品觀章,上兩期也刊載完上三品及中三品,此篇言下三品。
開示
佛告阿難及韋提希:「下品上生者,或有眾生作眾惡業,雖不誹謗方等經典,如此愚人,多造惡法,無有慚愧,命欲終時遇善知識,為讚大乘十二部經首題名字。以聞如是諸經名故,除却千劫極重惡業。智者復教合掌叉手,稱南無阿彌陀佛。稱佛名故,除五十億劫生死之罪。爾時彼佛,即遣化佛,化觀世音,化大勢至,至行者前,讚言:『善哉!善男子!汝稱佛名故諸罪消滅,我來迎汝。』作是語已,行者即見化佛光明,遍滿其室,見已歡喜,即便命終。乘寶蓮花,隨化佛後,生寶池中,經七七日蓮花乃敷。當花敷時,大悲觀世音菩薩,及大勢至菩薩,放大光明,住其人前,為說甚深十二部經。聞已信解,發無上道心。經十小劫,具百法明門,得入初地;是名下品上生者。」
佛陀告訴阿難尊者以及韋提希夫人,下品上生行者的情形。
或者有些眾生造作了眾多惡業,雖然不會毀謗大乘經典,這種愚痴的人造了很多惡業,沒有絲毫慚愧羞恥之心。生命將終了時,遇到善知識,為他宣說大乘十二分教最初經題的名字,因為聽到這些諸多經題名字的緣故,除滅了千劫以來所造的極重罪業。那位善知識又教導他雙手合掌高舉當胸,至心稱念南無阿彌陀佛聖號。因為至誠稱念佛名的緣故,就滅除了八十億劫以來生死的重罪。正當那時候,阿彌陀佛就派遣化身阿彌陀佛、化身觀世音菩薩、化身大勢至菩薩,到行者面前讚歎說:「善哉!善男子!(善女人!)因為你至誠稱念阿彌陀佛聖號的緣故,諸多罪業消滅,我現在來迎接你。」化身西方三聖說過這些話之後,行者就見到化身佛的光明,普遍充滿了他所住的房室,見後生起廣大歡喜心,隨著就捨報,就乘坐七寶蓮花,隨著化身佛之後,生到七寶蓮池之中。
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修行,蓮花才開。正當蓮花開的時候,大悲觀世音菩薩以及大勢至菩薩,放出廣大的光明,照行者的身上,站在他的面前,為他宣說甚深微妙的十二分教所談的義理,聽到了以後,生起了甚深的信解,而且發起無上菩提心。經過十小劫,具足百法明門,可以證到最初歡喜地。這叫做下品上生行者的情形。
佛告阿難及韋提希:「下品中生者,或有眾生,毀犯五戒、八戒及具足戒,如此愚人,偷僧祇物,盜現前僧物,不淨說法,無有慚愧,以諸惡法而自莊嚴。如此罪人,以惡業故應墮地獄。命欲終時,地獄眾火一時俱至,遇善知識以大慈悲,即為讚說阿彌陀佛十力威德,廣讚彼佛光明神力,亦讚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此人聞已,除八十億劫生死之罪。地獄猛火化為涼風,吹諸天華。華上皆有化佛菩薩,迎接此人。如一念頃,即得往生七寶池中蓮花之內,經於六劫,蓮花乃敷。當華敷時,觀世音、大勢至,以梵音聲安慰彼人,為說大乘甚深經典。聞此法已,應時即發無上道心。是名下品中生者。」
佛陀告訴阿難尊者以及韋提希夫人,下品中生行者的情形。
或者有些眾生,毀犯了在家眾所受的五戒、八關齋戒,或者出家弟子所受比丘、比丘尼的具足戒(也應當包含式叉摩那戒、沙彌戒、沙彌尼戒等等在內),像這一種愚痴的人,偷取佛寺常住的僧物。這裡含攝兩種僧物:第一種、常住常住僧物,第二種叫十方常住僧物。常住常住僧物,就好比這個講桌、座椅,乃至師父們的寮房、種種的精舍,或者常住的電、沒有主的東西,都屬於常住常住僧物;倘若放火燒掉了,損失慘重,就損失了常住常住僧物,罪業非常重。十方常住僧物,就好比早齋、午齋,打板集合排班來用餐的僧眾,只要他不破眾戒,都有份可以受用;而居士有時候為常住掃地出坡服務,也可以受用;或者過午不食、持八關齋戒者,也可以受用常住的午齋。其他或如外面請來的工人,有時也可以請他們用齋。隨便空空泛泛普通的居士、俗人,就不隨便請他受用,否則就損他的福報,因為這些煮食都是十方善信供養出家師父修行用功的,並非師父吝惜這些食物。或者直接盜取這些飲食、衣服、臥具、湯藥等,那就是偷盜僧祇物。
另外還有盜取現前僧眾的財物,也分兩種:一、現前現前僧物,二、十方現前僧物。現前現前僧物,就是有人布施給師父的衣服、藥品,或者布施房舍裡頭的用具。十方現前僧物則是往生的出家五眾所遺留的財物,律上都有規定,好比某位僧人有簡單的一個茅棚,裡頭所有的財物,他往生之後,依照律儀,歸給常住,俗家無份。不能說法律上沒有規定,因佛有明確規定。佛世時有一位跋陀羅比丘,他過世了之後,遺留下來的物品價值有三十萬兩黃金,所以國王想要,親族想要,僧團也想要,佛陀就判定:國王沒份,親族沒份,他是出家的僧人,他所擁有的物品,理歸僧團所有,悉屬常住。依照世俗法律規定,判歸給俗家,這就給俗家造罪了。所以依照佛陀判定才是正確的,我們要知道這個道理,以免犯罪。另外,講到在所有偷盜罪中,盜僧物罪最為嚴重,佛陀在《大集經》中說:「盜僧物者,罪同五逆。然盜通三寶,僧物最重。隨損一毫,則望十方凡聖一一結罪。」偷盜僧物的話,罪過如同五逆罪,如果損失一絲一毫,就要向十方僧、聖賢僧一一結罪。又《方等經》華聚菩薩云:「四重五逆,我亦能救;盜僧物者,我所不救。」犯了四重罪、五逆罪,華聚菩薩尚且能夠救;偷盜僧物的話,菩薩就不能救了。所以盜僧物罪業非常深重,怎麼可以不畏懼謹慎呢?
為了名聞利養而說法,沒有一點慚愧心、羞恥之心,本來應該修習種種善法功德,而他卻造作了許多惡業,用來莊嚴自身。像這一種罪人,因為造作諸多惡業的緣故,應該要墮入地獄。生命將要終了的時候,地獄眾多的火塵、火網等等同時現前,遇到善知識用廣大慈悲之心,就為他讚歎宣說阿彌陀佛有十種的威德智慧力(知是處非處智力、知過去現在未來業道智力、知諸禪解脫三昧智力、知諸根勝劣智力、知種種解智力、知種種界智力、知一切至所道智力、知天眼無礙智力、知宿命無漏智力、知永斷習氣智力),廣泛地讚歎佛世尊光明神通智力,也讚歎戒身(如來之身、口、意三業遠離一切過非之戒法身)、定身(如來真心寂靜,自性如如不動,遠離一切妄念,稱為定法身)、慧身(也就是如來的真心,體性是光明,自性沒有昏暗,觀照通達諸法的法性,也就是慧法身,指根本智)、解脫身(如來的自體沒有過累,解脫一切的繫縛,也稱作解脫法身)、解脫知見身(證知自體本來沒有染著,已經實際得到解脫,就稱作解脫知見法身)等五分法身。這個人聽了之後,當下去除八十億劫生死的重罪,這時候地獄的猛火便化成一陣清涼風,吹落諸多天花,花上都有化身的西方三聖來迎接這個人。像一念這麼短暫的時間,就能往生到七寶池中蓮花裡頭,經過六大劫的修行蓮花才開,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用清淨的法音來安慰這個人,為他宣說大乘甚深微妙的經典。聽到這種法音以後,當下就發了無上菩提心,這叫做下品中生行者的情形。
佛告阿難及韋提希:「下品下生者,或有眾生作不善業,五逆、十惡,具諸不善。如此愚人以惡業故,應墮惡道,經歷多劫,受苦無窮。如此愚人臨命終時,遇善知識,種種安慰,為說妙法,教令念佛,彼人苦逼不遑念佛。善友告言:『汝若不能念彼佛者,應稱歸命無量壽佛。』如是至心令聲不絕,具足十念,稱南無阿彌陀佛。稱佛名故,於念念中,除八十億劫生死之罪。命終之時見金蓮花,猶如日輪,住其人前,如一念頃,即得往生極樂世界。於蓮花中滿十二大劫,蓮花方開。當花敷時,觀世音、大勢至以大悲音聲,即為其人廣說實相,除滅罪法。聞已歡喜,應時即發菩提之心;是名下品下生者。是名下輩生想,名第十六觀。」
佛陀告訴阿難尊者以及韋提希夫人,下品下生行者的情形。
或者有些眾生造作不善業,如五逆重罪、十種惡業,具足一切不善業,像這種愚痴的人,因為造作惡業的緣故,應當墮落到三惡道去,經過許多劫壽,所受的苦報是無窮無盡的。像這種愚痴的人,在臨命終的時候,遇到了善知識,說種種的話來安慰他,也為他宣說淨土微妙的法門,教導他使令觀想念佛,這個人被痛苦逼迫,來不及修習觀想念佛,善知識就告訴他說:「你假若不能觀想念佛的話,應當稱念歸命無量壽佛(南無阿彌陀佛)。」此時從觀想念佛轉為持名念佛,如此用至誠懇切、慚愧懺悔的心,令念佛音聲不斷,乃至具足十念,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因為稱念佛名的關係,在每一念念之中,就滅除八十億劫生死重罪,念佛滅罪這麼多啊!這麼殊勝啊!
我們平時既沒有造作五逆、十惡重大罪業,也偶行善業,那怎麼不往生極樂世界呢?決定往生!所以要深信持名念佛的功德,要深信不已啊!只是要臨命終還對正法不懷疑,不改修對治方便,這樣的信心一直到命終,不暫停正念,十念乃至一念,都能往生。我們一生造作善業、惡業,都是一念之間,所以念佛往生也在一念之間,不必很多。
所以說《觀經》九品往生觀,幫助我們對淨土法門的信心,有如是因必有如是果。看看每一品的修證得果都不一樣,都有其因果的不同之處。
生命終了的時候,見到青色蓮花,好像太陽一樣,安住在行者面前,就好比一念很短暫的時間,就能往生到極樂世界去。在蓮花中修行,滿了十二大劫,蓮花才開,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用大悲音聲,為他廣泛宣說一切諸法實相,教他做實相懺悔法,假若修實相妙觀,重罪除滅,他聽了之後就法喜充滿,當下就發了無上菩提心。這叫做下品下生行者的情形,稱作下輩往生的觀想,叫做第十六種觀法。
胡松年居士往生公案
經文講完了,最後講一個「胡松年居士往生公案」作結束,他預知時至,身無病苦,安詳往生的公案。
民國三十七(1948)年某月某日的一個早晨,有一位鬚髮如銀、健步如飛的老居士,進入了靈巖山寺的山門,便高聲對門頭師說:「師父!我來給您告假,明天上午八點鐘我就要回家了!」說過之後,就向門頭師頂禮一拜。
門頭師一聽驚了一跳,於是就問:「老居士!你住在新塔院裡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忽然要告假回家呢?」
那位老居士笑笑地對門頭師說了:「住新塔院裏好是好,但是再好也沒有像家裡這麼好吧?」他指的家就是極樂世界。
門頭師聽了又是一驚,心想:「一定是誰得罪了他?不然他是不會急著要回家的!」
於是, 那位老居士就到了客堂,進入了庫房,又入了方丈室,乃至跑到了東西關房,看到人就拜,拜了就說:「「師父!我來給您們告假,明天上午八點鐘我就要回家了!」
當他到了丈室與妙真和尚告假的時候,妙真和尚不相信地看著他,而他卻認真地對妙真和尚說:「我昨天晚上夢見了觀世音菩薩和師父(指印光大師),菩薩用淨水向我頭上灑了灑,師父手執一朵黃色蓮華放在我腳上說:『後天上午八點鐘我來接你,趕快請人助念!』看情形我就要往生了!和尚慈悲請您老人家派幾位師父助我念佛,免得到時候心忙意亂,作不得主!」
妙真和尚看到他說得那樣認真,知道不是玩笑的,就親自陪他到了客堂,叫僧值師馬上派人替他助念。他,到底是誰呢?他就是胡松年老居士。
客堂裡面的四位知客(真華長老也在裡面當知客)和一個僧值,一聽說和尚要派人替胡松年居士助念,有的就感到驚奇,有的就覺得好笑。有的竟然說:「大概是胡居士住在塔院裡住得太寂寞了,叫幾個人來敲敲念念的,要驅除寂寞吧?」然而和尚的命令是不敢違背的,僧值師只好到佛學院裡面找了八個學僧,隨著胡居士去新塔院。 胡居士臨離開客堂時,手就指著客堂牆上掛的一付對聯,聯語是:「應當發願願往生,客路溪山任彼戀;自是不歸歸便得,故鄉風月有誰爭?」然後他連續說:「我就要去與師父同享『故鄉風月』了,我就要去與師父同享『故鄉風月』了!」
第二天吃了早粥,許多執事都用好奇的心去新塔院,來一睹聲言在八點鐘就要「回家」的胡松年居士的究竟,當然真華長老也不例外。
然後大家進了新塔院,就聽到一陣緊似一陣的念佛聲, 從胡居士的靜室裡面傳出時,共同有一種「大事不好了」的感覺,但是等到了進入胡居士的靜室裡面,大家緊張的心情就鬆懈下來了;原來這時候胡居士正在與妙真和尚談笑自若地細聲交談著。只聽和尚問他說:
「你早上吃稀飯了沒有?」
「跟平時一樣,吃了兩碗。」
「身上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沒有,一點也沒有。」
不過,胡居士接著又肯定地說:「我在八點鐘一定要去的!」
後來妙真和尚又問他,要不要通知他在上海銀行界服務的公子?他搖搖頭說了:「這點,我昨天就想過了,還是不通知他們比較好的,因為他們都不太懂佛法,一看到我要走了,一定會哭哭啼啼的,反而打閒岔。和尚既然也想到了這點,就請和尚馬上打電話通知他們吧!我想:等他們接到電話來到這兒,我也就到極樂世界了!」
可是,當時鐘的長針指在七點半上,說也奇怪,靜室裡面的人和物都漸漸起了變化!先是胡松年居士的姿式由端坐變為側臥,然後念佛聲由高誦變為低吟,由六字變為四字,由四字變為一個字——「佛、佛」,最後看到居士唇動,就聽不到聲音!
助念的人看到這種情形,都緊張起來了,尤其是妙真和尚,眼看到這位多年的老護法就要離開人間了,緊張當中也帶幾分的感慨!
桌上的一盞小小的油燈,光亮原來是忽明忽暗、極其微弱的,奇怪,在時鐘剛剛敲過八下─鐺─鐺─鐺─鐺─鐺─鐺─鐺─鐺─,胡松年居士咽了最後一口氣時,突然光明炯炯,猶如一千個太陽聚在一個房室裡面;並且,在靜室百步以內的上空,好像有「百千種樂,同時俱作」而成的一種聲響,自然發出「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的六字洪名。大家目睹這種「放光現瑞」,和耳聞這種「天樂盈空」的境界,大家都異口同音地說:「 胡松年居士真的蒙佛接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去了!」
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使我不得不深信印光大師所說的:「淨土法門,別無奇特;但要懇切至誠,無不蒙佛接引,帶業往生」的幾句格言。淨土法門沒有另外什麼奇特的,只要我們懇切至誠、深信切念地念佛,沒有不蒙受阿彌陀佛的接引,可往生到極樂世界去的。
以上是真華長老在《參學瑣談》書中記載的公案。我今天從裡面抄錄出來,講給諸位聽。今天說了不少時間,將《觀經‧九品觀章》講過,有如是因必有如是果,又講了一個胡松年老居士的公案。講經的目的,就是幫助諸位回去了之後,對淨土念佛法門能生深信,發起切願,好好念佛,萬善迴向往生西方,將來個個往生極樂!
目前正在疫情當中,我們臺灣還好,外國還在流行當中,也恭祝諸位:身心康泰,吉祥平安,一切病痛不住身,一路平安回家去,阿彌陀佛!(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