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期::專題研學-孔門十哲塑像介紹()
居敬行簡—孔門十哲之四(可使南面的仲弓)
心亞整理
三千弟子有十哲
德行仲弓窮通志
為政能知舉賢義
齊名夫子儒效篇
冉子,名雍,字仲弓,春秋時魯國(今山東曲阜)人,生於魯昭公二十年(西元前五二二年),卒於魯哀公二十九年(西元前四六六年),小孔子二十九歲,享年五十六歲。
仲弓是位善問且力行實踐的學生,為人敦厚穩重,心胸寬大,能包容人。有回,仲弓問仁於孔子,孔子分三層次,一一地向仲弓說明,首先,要凝具眾人的力量,一同共創美好環境,但要如何凝具眾人的力量呢?即要從己做起,出門與人會面時,就如天子上朝接見諸大臣們,必須格外的莊重嚴肅而不敢放肆;請求他人協助時,就如天子祭太廟、祭天、祭山川般謹慎誠敬而不懷二心,以莊重嚴肅與謹慎誠敬之心來凝具眾人的力量方且不足。尚且要講究同理心,將心比心,凡是自己不願意接受的事情,不要加於他人之身。最終要通達人情事故,無論在那裡做事,事情大、小、繁、簡,皆要盡心盡力做,不要使人抱怨。
仲弓謹記夫子的教誨,照著夫子之教誨身體力行。孔子稱讚道「雍也,可以從政了」,孔子不輕易讚許他人,但卻對仲弓有極高之評價。仲弓擁有利人之心,但卻無統理大眾、施展抱負的機會,魯哀公十三年(西元前四八二年),此機會降臨了,仲弓隨孔子周遊列國返回魯國的第三年,季氏聘請年時四十一之仲弓為家族的總管,仲弓請問夫子為政之道,夫子答道:先確定各種執管政事官員的職務,使其職掌分明,辦事有序,其次,饒恕百姓無心所犯下的小過失,最重要的是要能舉用有德有能之人來辦理政治,方能將事情辦好。仲弓心知為政要領在舉用賢才,故接著問:要如何知賢才而舉用呢?孔子回答道:舉出你所知道的賢才,你所不知道的,他人知道就會推薦予你了。
但要他人舉薦賢能之人予領導者,也必需此位領導者是賢明的,方能善用賢者,而一位賢明的領導者就如仲弓自己所說的: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內心對於每一件事情皆誠敬而不敢怠慢,對事情的未來發展、結果,進行模擬評估,充分掌握事情的演變脈動,這樣來來回回的將事情洞察清楚,施行於百姓時,因面面俱到的整體思考過,則百姓配合起來既簡單又方便,清清楚楚地了解自己要做什麼,能得到什麼好處,則民安。但若相反的,領導者不慎重每一件事情,似乎事不關己,只是讓事情自然發展,施行於百姓,則百姓不知從何遵守,則民慌,此乃為政草率的領導者,如仲弓所說:居簡而行簡,無乃太簡乎。
可知,仲弓是位賢德又有才的領導者,但光靠領導者本身是不足的,尤需知人善任,由賢才輔佐辦政治,必能事半功倍。如巫馬期治理單父,事事躬親,披星戴月,才使單父小安,而上一任的單父縣令宓子賤,只見他平時輕鬆的彈琴,甚至不必下公堂,就能使單父大治。有回巫馬期滿懷疑惑的請問宓子賤,宓子賤告訴巫馬期:「我是用人才來治理單父,你是用力氣才治理單父,用力氣當然辛苦多了,而我用人才就能事半功倍。」
換言之,領導者雖不須事必躬親,但要慎重所辦的政事,而且是任用賢者辦事,能舉用一位賢者,就能用到十位賢者、百位賢者,而舉用賢者,不能論其出身,此如孔子對仲弓說:舉用賢才,不可看其家庭背景,不能因為其身分低微,父母親粗俗,就不任用他們,只要有才有能的賢者,皆應任用。就如舜的父親眼睛瞎,又不幹好事,屢次欲殺害舜,但並不妨礙舜的賢能。怎能因其出身卑微,而不任用呢?
舜因有五位賢臣的輔佐,而能以天下大治,周武王也因有十位賢才的輔弼,而得以成就匡時救世的大業。仲弓是位賢者,也懂得善用賢者,當時的魯國,特別是季氏是何其有幸。
當時有人批評:冉雍呀!溫厚有仁德,可惜的是不太會說話。孔子非常不以為然的駁斥:為什麼要用佞(巧辯),佞若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以快速似充足的理由,讓人心不服,恨在心裡,但又無法可說,只是每每招惹他人怨恨而已。
家語載子貢之言曰:「在貧如客,使其臣如借;不遷怒,不深怨,不錄舊,是冉雍之行也。」而荀子對仲弓又更加崇仰了,在他的《儒效》篇中,就把冉雍與孔子相提並論,說:「通則一天下,窮則獨立貴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污,非大儒莫之能立,仲尼、子弓(即仲弓)是也。」
孔子死後,仲弓與閔子騫、曾子、有子等及其弟子合編《論語》二十篇,又自著《敬簡集》六篇。《敬簡集》一書是對居敬而行簡的闡發,可惜秦火之後,此書失傳。
仲弓死後,葬於菏澤東南六十里冉山(今定陶縣冉堌集)與伯牛、子有合祠,在其故里,此三人均系孔子親自認可的十哲中人,故有「一門三賢」之譽。冉雍以德行著稱,歷代統治者多有封賜:漢高祖時封陶子,元帝時封陶侯,唐貞觀二十年(西元六四六年)封魯侯,玄宗開元二十七年(西元七三九年)封薛侯,宋真宗祥符二年(西元一00九年)增封下邳公,明世宗嘉靖九年(西元一五三0年)改稱先賢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