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期::蓮池海會-往生見聞記

彭文龍老居士往生見聞記

 編輯部、智高

問宇宙間誰最尊

大雄大力大慈悲

通身業障臨終時

一念回心出乾坤

 

彭公文龍老居士,民國廿六年二月十七日出生於新社鄉東興村(水底寮),彭家世代務農,早期一般農家生活均甚清苦,彭公文龍是家中長子,除了一位姊姊外,底下尚有弟妹七人,分攤家中生活重擔,自然就落在他身上,所以從少年時期起就在家裡協助父母親從事農務工作,同時也練就一身健壯的體格,另外他對音樂也頗有天分及興趣,農暇之餘對小喇叭與歌唱也甚有心得。民國四十六年於桃園龍岡服兵役時,認識了在龍岡工作的嘉義女子莊金子小姐,兩人不久即共結連理。成家之後,彭公曾短暫參與石門水庫的建設工作,不久夫妻二人即返回家鄉,彭公種植水果,夫人經商,二人胼手胝足,共同為家中生計而努力,至此家中生活也大幅改善。

彭公育有一子二女,皆已成家,各各家庭生活美滿,其子服務於桃園中正機場之桃勤公司,工作勤奮努力,深獲公司肯定,履受公司表揚、升遷,亦為標準的時代青年。

彭公平日身體健壯,驟然而逝,實在出乎親友意料之外,身為親友之一,除了長流懷念外,也慨嘆人世無常。彭公於西方淨土中必深知佛化家庭之重要,彌陀願力之不可思議。

 

大伯往生見聞記 / 智高

今年的八月三十一日,是我大伯往生的日子,而他的往生,卻帶給我一種矛盾的心情,一方面他的示現讓我更感於阿彌陀佛的大悲,另一方面卻也給了我一個反思的機會......

小時候,雖然父親的兄弟們都已成家分居,但其實我們還算是個大家庭,爺爺和我們一起住,奶奶住在二伯家,但二伯家就在隔壁,而大伯家就在我們斜對面,甚至大姑就嫁到大伯家越過一條馬路的對面而已,還有我那未出嫁的小姑就住在我們家,所以小時候常常和這些「大人」們互動。在記憶中,通常有兩種情況我會到大伯家裡去,一種是母親命我去的,一種則是被大伯哄去的。

大伯家開理髮廳,大伯母在鄉裡也算是有名的理髮師傅,每當我的頭髮礙著母親的眼時,母親總是會對我說:「去!到伯母那兒剃頭。」其實我並不討厭去,因為可以藉著排隊的理由,在大伯家裡和躺在長椅上的大伯一起看電視。而另一種情形會去大伯家,是因為有時候經過大伯家門口,大伯總喜歡叫我進去,有時候會給我一些糖吃,但他總會對我說一些開玩笑的話,那些話現在我早已忘了,我只記得他有時候會抱我抱得緊緊的,不讓我掙脫,然後用他臉上如鋼絲般的鬍子往我臉上刷,那真是痛極了,雖然如此,我卻從不討厭大伯,只覺得他大概是喜歡我吧!

漸漸長大之後,因為讀書的關係,和大伯的互動就減少很多,只有在放學回家,經過大伯家門口時,喊他一聲「阿伯(台語)」而已吧!甚至到台北念書之後,除了寒暑假能見面外,也很少和他聊天了,但他有機會還是會取笑我,說我將五專讀成了醫學院。

大伯是不信佛法的,父母親學佛多年,也不敢和他提起佛法,更遑論勸他學佛,其實我們心裡也知道,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大伯甚至還用一種揶揄的口吻對我說:「你們信的這個是不是雞蛋教?」

今年七月,大伯到山上工作,整理他的橘子園,因為之前脊椎就有舊傷,所以一不小心就摔倒了,但他不以為意,回家看了醫生,在家休養了幾天又上山工作了,七月下旬,中部連續幾天都是陰雨天,大伯開著他「農用」的工作車,在山上、車子一不小心翻覆了,大伯被車壓成了重傷,就緊急送進了林口長庚醫院的加護病房,大伯的傷勢很嚴重,不僅是新傷,之前的舊傷也因為他的疏忽早已轉成嚴重的內傷,在加護病房期間,幾乎是昏迷不醒的,縱使有些意識,也只能用簡單的睜眼、閉眼表示。父母親知道大伯的狀況,大概不久人世了,於是極力勸說我堂哥,讓他父親,看看是否能在不無義急救下,安然送回家中助念往生,我堂哥很孝順,但沒有佛法的觀念,雖然尊重我父母親的意見,但他對大伯的復原有著極大的希望,因此之故大伯就在加護病房足足待了廿二天,受盡了折磨。之後大伯的病情急轉直下,醫生宣告病情不治。因為大姑平時都和父母親在無盡燈儒佛學會定期共修,所以母親很善巧的安排讓大姑向堂哥勸說,才順利在大伯斷氣之前送回家裡,接受助念,而大姑更是以出奇的鎮定在大伯的身邊對大伯說:「阿文龍,要念佛,跟佛祖去!(客語)」

我私下想,阿彌陀佛的悲願真是偉大啊!像我大伯這樣生前絕不相信佛法的人,平時亦不和蓮友結善緣,最後還在加護病房昏昏迷迷的待了廿二天,直至臨終前才有我大姑勸他放下,念佛求生西方。

在助念大約十小時之後,大伯身現柔軟之相,阿彌陀佛已將大伯接引至西方了。阿彌陀佛為了度盡一切苦難的眾生,所以發願要成就無上的佛果,甚至發願有情一生造惡那怕只是臨終的一念回心,至誠稱念十句彌陀名號乃至一句,阿彌陀佛都會慈悲接引他往生西方淨土,而大伯的示現我是見證人。

另一方面,這也讓我想起老師常說佛化家庭的重要,若不是父母親的學佛,怎會有我大姑勸說我堂哥安排大伯回家助念、及勸大伯放下萬緣,念佛求生的因緣?又怎會有蓮友親屬助念十小時的因緣呢?親屬的影響有時候不是直接的,而間接的影響往往都是我們所忽略的,所以佛化家庭庇蔭的不只是家庭而已,甚至是整個家族!

最後讓我感到慚愧的是佛陀之所以要成佛,就是完完全全為了眾生,想要讓我們離苦得樂,但我卻總用一種僥倖的、投機的心態回報佛陀,以為平時不必用功,儘量追求世俗的名聞利養,只要臨終十念即可往生,自己這樣的心態對得起待我們有如母親的彌陀嗎?彌陀發的大願是專為我這種投機的心態而設的嗎?還是為了悲憫那些平時沒有因緣聽聞佛法,而臨終悔悟,一心投靠佛陀的人呢?若自己一直保持著這種心態又怎能安然企求往生?

大伯的示現,給了我這樣一個反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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