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期::專題報導-孔門十哲塑像介紹
瑚璉大才—孔門十哲之六—端木賜(下)
心亞整理
生財有道成鉅富
可貴獲得聖教業
親師近友列國行
廬墓六年端木風
子貢不僅在學業、識人方面有突出的成就,而且他在理財經商上還有著卓越的天賦,曾經經商於曹、魯兩國之間,致富千金,為孔子弟子中首富,亦是春秋時期著名的富商。《史記》仲尼弟子列傳亦載:「子貢依據市場行情的變化,買賤賣貴從中獲利,而家累千金。」孔子亦說:「子貢好學,天資聰穎,是可以傳承大道的,可是他分出一分心力於商場上,但因他不被財富所迷,所以他推度、比量的事情,都能非常的準確。」後世,見商店都有這麼一副對聯:「經商不讓陶朱富,貨殖何妨子貢賢。」亦常題「端木遺風」贈商場上有成就之人,甚至有人奉之為財神。
子貢最在意的是孔子的評價,於是問:「在老師您心目中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孔子答道:「你是一個器皿。」子貢聽了這句話,內心稍沮喪,因為君子應為不器,是全方位的,於是進一步問孔子:「老師,那我是屬於哪一種器皿呢?」雖然未到君子,但孔子也給予極高的肯定:「你是祭祀時,擺放在中間最前面,盛裝五穀的瑚璉。」表子貢是廟堂之才,可以從政了。
子貢口才好,雄辯滔滔,孔子亦贊許子貢通達事理,所以才會被魯、衛等國聘為相輔。子貢精練的政治才華,自然表現於外交上。
魯哀公四年,吳國軍隊攻伐陳國,楚國出兵援救陳國,駐紮在城父,聽說孔子在陳國、蔡國之間,楚昭王派人聘請孔子。孔子準備前往拜見回禮,陳國、蔡國的大夫惟恐楚國重用孔子以後,將危害他們,於是就共同調發士兵將孔子圍困在野外,以致斷絕了糧食。隨從的弟子疲憊不堪,餓得站不起來。於是孔子派子貢到達楚國。楚昭王興師動眾迎接孔子,孔子然後得以脫身。
魯哀公十二年,哀公會吳國於橐皋,吳王夫差派遣太宰嚭請求重申舊盟。哀公不願意,派遣子貢回覆太宰嚭,子貢說:「盟約,所以會讓人深信不疑,是因為心繫在盟約的意義上,供奉玉帛讚歎神明,以言語結下信用,告訴神明,要以禍福。如果我國國君認為盟約可以更改,那麼日日重申舊盟又有何益,今日貴國國君,一定要重申舊盟,若真可重申,也可以更改。」於是就不重申舊盟了。
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田常想要在齊國叛亂,卻害怕諸卿大夫的勢力,所以想轉移他們的軍隊去攻打魯國。孔子聽說這件事,對門下弟子們說:「魯國,是祖宗墳墓所在的地方,是我們出生的國家,我們的祖國危險到這種地步,諸位為什麼不挺身而出呢?」子路自願請出,孔子不答應。子張、公孫段請求,孔子也不答應。子貢請出,孔子同意。子貢先說服齊國田常,讓他同意放棄魯國攻吳國,又至吳國說服放棄越國攻打齊,最後說服晉國休養士卒,等著吳軍的到來。子貢這一出行,保全了魯國,擾亂了齊國,滅掉了吳國,使晉國強大而使越國稱霸。
魯哀公二十七年時,越王派遣使者至魯國商談邾國土地的事,並簽定盟約,季康子憂慮此事,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此時感嘆的說:「如果子貢在這裡,我就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了。」子貢善於言辭,是位不可多得令季康子思念的外交人才。
子貢學問、文化修養豐厚、理財經商能力高超,政治、外交才能卓越,其名聲地位甚至超過了孔子。當時魯國的大夫叔孫武叔在朝中告訴諸大夫:「子貢的德學超過了孔子。」子服景伯將武叔的話告訴子貢,子貢說:「譬如宮室周圍的牆,賜的牆,其高度只到人的肩膀,在牆外就可窺見房子裏面的擺設,所見的只是普通的房子而已,而夫子的牆有好幾仞高,就如天子或諸侯的宮牆,裡面有宗廟、朝廷百官,必須由門而入,方能見到宗廟的完美與朝中百官的富盛,可惜,得其門而入的人很少呀!」
陳子禽不以為然的對子貢說:「子貢你太謙虛了,仲尼怎麼比得上你呢?」子貢答道:「君子說出一句話,即讓人稱讚有智慧,也會讓人覺得沒有智慧,所以說話不可不謹慎。夫子是沒有人可以比得上的,夫子就像天這麼高,是不可能用階梯升上去的。」
子貢名聲過大,於是孔子故意問子貢:「你跟顏回誰比較強呢?」子貢答道:「我哪敢跟顏回比呢?顏回聞一而能悟得周遍,而賜只能舉一反二。」子貢文化道德修養豐富,不被八風所動搖,在孔門弟子中,是一位把學行結合得很好的學生。
貨殖列傳記載:「子貢乘坐四馬並轡齊頭牽引的車子,攜帶束帛厚禮去訪問、饋贈諸侯,所到之處,國君與他只行賓主之禮,不行君臣之禮。使孔子得以名揚天下的原因,是由於子貢在人前人後反覆傳示孔子的正道。」
魯哀公十六年,孔子逝世,禮記檀弓上載:「孔子的喪事,門人都不知該如何辦理。子貢說:『從前夫子辦理顏回的喪事,就像辦自己兒子的喪事,辦子路的也是一樣,所以我們辦夫子的喪事就要像辦自己父親的喪事一樣。』大家都聽從子貢的話,服喪三年,三年之後,門人皆整理行李,與子貢相擁痛哭而歸,而子貢又廬墓獨居三年才回家。子貢對夫子的孺慕之情可想而知了。
端木賜死於齊國。死後至唐開元二十七年(西元七三九年)追封其為「黎侯」;宋大中符二年(西元一○○九年)加封為「黎公」,明嘉靖九年改稱「先賢端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