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期::孔學一隅-孔門七十二賢淺說
孔門七十二賢淺說(四)─公冶長
才德兼備受牢獄
言通鳥獸事可怪
周禮左傳有記載
受辱不妨成大賢
公冶長,姓公冶,名長,字子長。《史記》以為齊國人,《孔子家語》則認為是魯國人。
公冶長具有通達禽獸之言、飛鳥之語的能力。有一次他從衛國回到魯國,路上聽到鳥兒相呼,要往青溪吃死人的肉。過沒多久,他見到一位老婦人當道而哭,原來是她的兒子日前出門,至今未回,恐已死於不測。公冶長於是跟她說:聽到鳥兒說要往青溪吃死人的肉,死者說不定就是你的兒子。老婦前往青溪查看,果見其兒已死於該處,隨即報官,村官因而判公冶長以殺人罪入獄。公冶長以自己能懂鳥語答辯,獄主於是等待機會,以試驗其言是否真實。公冶長在獄中長達六十日之久,終於聽到有麻雀在監獄的柵欄上互相叫著:白蓮水邊,有運糧車翻覆,糧食灑落一地,收拾不完,去吃吧!獄主派人前往查驗,果如其言。而後又試以豬言、燕語,皆得應驗,於是獲釋。
《周禮》〈秋官〉上記載:夷隸掌管負責鳥的言語溝通;貉隸掌管負責獸的言語溝通。《左傳》上也說介葛盧懂牛鳴之意。是以自古即有通鳥獸語言之人,無足為怪。而公冶長有此特殊才能,卻沒有像一般奇人遊走江湖,而是於道上精進學習,實屬難得。
公冶長因事入獄,實非其罪,有德之人受此大辱,仍能貞定自處,足見其謙和忍讓的氣度,非一般守節之士可與相比。孔子選其為婿,即彰明才德上的門當戶對,也是透露亂世的刑賞沒有標準,不足取為準繩。
畫中的公冶長慈眉善目,長相莊嚴,和藹仁愛地注視著右手上的兩隻麻雀,兩隻雀兒似也有所體悟地與他相望,用禽言彼此溝通情誼,足見動物皆有靈性與感情,端賴人們能否敞開心胸予以關懷與了解。左手拿著經書代表知書學禮,是智慧的象徵,智慧在公冶長的身上能表現出處變不驚、受辱不怨,身段柔軟、能屈能伸、正直有德,終於逢凶化吉。整幅圖畫可見大儒悲智雙運的偉大形象。(下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