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老師

道藝大展示傳承

雪廬上溯孔門哲

道不行乘桴浮海

一圓夫子海外夢

 

民國一百年九月二十六日

前 言

因江逸子老師在福州福建博物館〈道藝春秋〉畫展中，將贈送孔門高弟十二尊塑像予博物館永久館藏，當中唯一現代人—雪廬老人赫然在列，是什麼因緣雕塑此像？又是以何內涵將雪廬老人並列於孔門高哲？而此組塑像的贈予與所有畫作的展出，其衷心目的竟是為了將雪廬老人介紹給彼岸的全中國人認識，並藉由此塑像，將全體中華文化道統傳承道出，其中甚深的因緣，於畫展前禮請了自公老師慈悲撥冗，於江老師府上接受採訪，將其中深細的因緣一一道出，自公老師對江老師的道藝創作推崇備至，並有獨特的解讀。學會有幸參與採訪，見證此歷史的盛事，今雪廬老人往生將屆二十七週年，特此刊登採訪全文以饗大眾。（編者）

問：請老師敘述雪廬老人一生的志業。

答：雪廬老人，我們作弟子的稱呼雪廬老人，是根據老人常常自稱雪廬，他老人家號^上炳^下南，名字我們平常不敢稱呼，通常稱呼他的號。老人家一生的時間都是用來弘揚儒家的學術、弘揚佛法，也就是儒佛並弘，用儒佛兩者的道來教化人世間。

 

問：請老師敘述雪廬老人的人格風骨。

答：老人家在弘揚儒佛的時候，無論是儒經、佛經，經文裡面講的都是解行並重，解是把經文講解清楚，經文裡面就含著如何修養，就是把經文裡面講學為聖人，學成佛的修行方法說明，隨處不論哪部經典都含有這樣的意思，雪廬老人講解儒經、佛經，當然按照經文所講的，自己親自在這方面修持，這樣他才能將講出來的經文讓學的人得到真正的利益，得到真實的受用。

 

問：雪廬老人在一九三七年入奉祀官府上班，任職主任秘書五十年，他與孔奉侍官德成先生，其世交亦兄亦弟，於學問上亦師亦友，於公又維持一定的主僕分際，請描述此令人欣羨的相處。

答：雪廬老人到孔奉祀官府，是由於前清到民國時代的莊陔蘭太史他介紹，後來作了奉祀官府的主任秘書，他跟孔上公（雪廬老人所稱呼，也就是孔德成先生），兩位長者可以說是如兄如弟，雖然孔上公年齡比雪廬老人小很多，但是雪廬老人對孔上公非常尊敬，孔上公也不把雪廬老人當作他奉祀官府裡面的主任秘書看待，如果是把他當主任秘書，那就是古時候所說的君臣關係，但是孔上公非常尊敬雪廬老人，沒有君臣關係的觀念，所以兩人相處，亦師亦友、如兄如弟，又是師友的關係，又有兄弟的情分。

 

問：老人在奉祀官府任職五十年，請問是用何種動機到奉祀官府任職？

答：雪廬老人當初在山東故鄉，跟莊太史還有其他的人士一同修莒縣的縣志（莒縣過去是一個小國家，後來成為山東的一個縣），修完成以後要在山東找工作是很容易的，老人家這種道德學養到那裡都受歡迎，但是他後來接受莊太史的推薦，到孔奉祀官府，因為奉祀官是大成至聖先師孔夫子的嫡傳後裔，是孔聖人的後代，雪廬老人為這個原因到奉祀官府來，直接跟孔老夫子的後裔會合起來，把儒家的學術弘揚出去。因為儒家的學術，在近代被新學派反對之後，儒學已經脫了節，儒學脫了節對於我們中華文化是不可彌補的損失，老人家為了這個動機，不願意到別處擔任優厚的工作，寧願到奉祀官府來，會合孔上公把孔聖人儒家這門被反對、甚至是脫了節的道統接上去，將它恢復過來。今日之下，只有將儒家學術與道統恢復起來，才能對我們整個中國與全世界的人類產生真正的貢獻。

 

問：雪廬老人如何成為儒家一脈的傳承者？

答：老人家沒有到奉祀官府來之前，他的道德文章已經有非常豐富的修養，比如說他在莒縣幫助莊太史修莒縣縣志時，那本縣志大部分都是雪廬老人寫的，裡面包括詩文、歷史、藝術鑑定、考據、文章，全方位都有深厚的修養。整體來講，就是展現論語裡面講的「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雪廬老人就是完全研究孔夫子所講的學術系統，尤其是這個游於藝，藝是什麼呢？概略來說就是禮樂射御書數，分開詳細講包括世間一切藝術、文學、科技、百工都包含在內，這些他老人家都是修養有術的，所以一到孔奉祀官府來，他老人家跟孔上公兩人一會合如魚得水。就是這兩位，一位是孔上公，一位是雪廬老人，孔上公的學術修養直接繼承孔老夫子的一脈相傳，所以孔上公的境界我們也不能完全瞭解。雪廬老人，我學人雖然在他老人家那求學若干年，但是我對雪廬老人和孔上公兩位老人家的境界，只知道一個皮毛而已，兩位的境界都是不可思議，也就是真正的中華文化，都由這兩位會合起來，才能夠真正將中華文化承接上去、承傳下來。因為雪廬老人原本就有這樣的境界，一到奉祀官府兩者非常契合、非常融洽，這兩者都是有他先天的條件，所以就雪廬老人來講，他能夠承傳，一來自己先有那個基礎，再者到奉祀官府，會見了孔上公，更容易收到承傳的責任。

 

問：請試述雪廬老人的儒佛教化。

答：雪廬老人在大陸上，尤其是在抗戰期間，他老人家隨著孔奉祀官府到了四川，以至於抗戰勝利之後回到南京，在抗戰之前，老人家在山東的故鄉，就是弘揚儒家的學術，在藝術方面，老人家藉著藝術弘揚儒佛這兩者學術，到臺灣來以後，更是一本在大陸上那種弘揚儒佛的學術，尤其眼看近代，特別是在儒家這方面，學術被人們拋棄，佛法雖然沒有像儒家那樣被人拋棄，但是佛法到了末法時代，學的人也學不純粹，而且就末法時代來講，要學佛必得要學淨土宗念佛法門來教化眾生，這是印光祖師非常注重的，雪廬老人就是印光祖師的弟子，印光祖師把任務交給雪廬老人，就是在弘揚佛法的時候，必得要勸告學佛的人學淨土宗念佛法門，印光祖師指示雪廬老人，無論講佛家的哪部經，都要處處指歸到念佛法門。所以雪廬老人到臺灣來以後，特別在這方面承受印光祖師交代的任務，不但講佛經能夠處處指歸淨土，老人家就算是講儒家的經典，老人家認為儒家的經典超過世間一切的學術，超過世間一切宗教。只有佛家的經典可以跟儒經平等，儒經可以跟佛經相媲美，因此他老人家認為儒家的經典，如六經都是佛經的普通法門，因此他老人家講儒經的時候，也勸人家瞭解儒經跟佛經是相通的，儒經論語當中有記載，孔子講性相近也，講到志於道的那一章，以及孔夫子的孫子子思作的中庸開頭就講：天命之謂性，雪廬老人講儒家講的性，跟佛家講的真如本性是一個性沒有兩個性，對我們學儒的來講，一方面要瞭解儒經就是佛經，但是他是普通法門的經典，要能夠在這一生得到利益，把我們多生多劫以來的生死問題在這一生解決，那我們研究儒經的時候，也要指歸到淨土念佛法門，就是特別法門，針對這個特別法門，雪廬老人特別寫了個小冊子，叫做《當生成就之佛法》，只有念佛法門這一生才能解決我們在娑婆世界的生死問題，我們往生到極樂世界就能一生成佛，否則修普通法門要三大阿僧祇劫，學儒家成就聖人也是要三大阿僧祇劫。因此他老人家承受了印光祖師所講的講佛經要處處指歸，老人家更進一步就是講儒經也要處處指歸，所以老人家到臺灣，講儒經、講佛經講到往生為止，他就是本著這個大願，把儒佛的特別法講出來，可以說這是他老人空前的慈悲，這種境界也是我們作學生所測量不到的，也是不可思議。

 

問：雪廬老人於奉祀官府如何幫助文化的推展？並且教化臺灣人？

答：他老人家到臺灣來，跟孔上公兩位真可以說是如魚得水，水乳交融，所以奉祀官府一遷到臺灣來，雪廬老人就跟孔上公兩位在臺中到處找，找哪裡是可以講經的地方。孔上公的心量是我們不可測量的，他不但是孔夫子的後裔，他知道雪廬老人在臺灣找講經的道場，講儒經也講佛經，孔上公敞開胸懷，跟我們老師兩人一起到處找，開始的時候在中部的靈山寺、法華寺講佛經、儒經，他老人家中醫的醫術可以說非常高明，他一方面講經，一方面藉著他的中醫來替人治病，這些方法都是老人家最特殊的，用這些方法，老人家一到臺中來，配合孔上公，講儒家、佛家的經典。

後來在民國四十年建立了臺中市佛教蓮社此正式、固定的講經道場，隨著臺中市佛教蓮社，然後接著又創建臺中慈光圖書館，接著後來又建立菩提醫院，一開始藉著儒家和佛家的慈善救濟事業，來救濟一般病人，後來擴充了菩提救濟院，最後擴充為菩提仁愛之家，在臺中市南門橋外又創建了慈光育幼院，這都是他老人家一步一步的創建道場。這些道場有的是純粹講經，有的是慈善事業，育幼院就是救濟孤兒，以現在來說是單親家庭的兒童，菩提仁愛之家幫助老年人，在〈禮運大同篇〉所講：「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老人家就是實踐孔子在大同篇裡面大同世界的理想，老人家一步一步建立講經道場、慈善救濟事業，使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這是他幫助奉祀官府一步一步的在實踐儒家的傳道救濟事業，這也是孔老夫子過去所講的：「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這是孔夫子的志願，這些志願我們老師到了奉祀官府，以及在臺灣，就一步一步的實現了。

 

問：請談談在雪廬老人詩文集有關與孔上公的詩文唱和。

答：雪廬老人到了孔奉祀官府，從四川一直到臺灣，跟孔上公來往的和詩中，可以真正看見、感受雪廬老人與孔上公兩位老者，其情分超越了世間兄弟的情分。如果不學道，世間兄弟的情分就是普通兄弟的關係，在家庭裡面是一個父母所生所養，一個父母所生所養的兄弟不過是生命而已，我們學道的人，要知道除了父母給我們生命，還有老師給我們的慧命，就是智慧之命。這個智慧之命誰有能力給我們？一個是釋迦牟尼佛，宣說經典，教我們能夠明心見性，而孔夫子講的性跟釋迦牟尼佛講的性沒有兩樣，是一個性，孔夫子這種學術，藉著經文讓我們明心見性，讓我們得到慧命，所以孔夫子有能力給我們慧命。而孔上公是孔夫子的後裔，我們老師也是從印光祖師那邊學佛，他老人家自己學儒，早年就有深厚的基礎，和孔上公一會合起來他有能力給我們慧命，他們兩位是慧命的兄弟，超越了世間一般不學道的兄弟，世間普通的兄弟，他的生命雖是父母給的，很寶貴，但是任何人都有死亡的時候，死了以後再到人世間來，怎麼來？一般人不瞭解，只有慧命開發之後解決生死問題，他要到娑婆世界度化眾生，隨時可以來，隨時可以去，生死可以自主，這是慧命的好處。

所以這兩位老人家，他們都是慧命相同，都是從釋迦牟尼佛、從孔夫子那裡來，這兩者不是普通的兄弟，這個兄弟是永恆的，我們從雪廬老人與孔上公來往所和的詩去研究可以想的出來，要點就在此處，給我們的感想也是這樣。今日之下作了老師的學生，也研究儒學，學孔子也是作了孔上公的學生，可以說是私塾的學生，有這樣的感想。除了我們要向兩位老人家學，也要奉勸所有來參觀江老師的畫展，參觀江老師所塑的孔子塑像以及孔子十位大弟子的塑像，以及我們雪廬老人的塑像，從這些塑像當中要去學習孔上公跟雪廬老人，都在慧命上有這樣的成就，要跟這兩位老人家學習一般的人事，我也願各位自己要能夠得到受用，自己想要能夠解決生死問題的話，就要跟這兩位老人家學習，特別是要學習特別法門。

 

問：雪廬老人在孔奉祀官府任職五十年的主任秘書，孔奉祀官在人事安排上尊重雪廬老人建議，並且安排雪廬老人的學生至奉祀官府上班，並且到九十歲要辭職孔奉祀官不准他辭職，任考試院長也問雪廬老人意見，雪廬老人同意之後孔奉祀官才接任考試院院長，孔奉祀官如何有這樣的眼力、見地與格局，事事對老師如此推尊？

答：普通人講英雄識英雄，我們學道的人來講，聖賢認識聖賢，奉祀官是奉祀官府的長官，在君臣關係中他是君主，雪廬老人在奉祀官府是主任秘書也是幕僚長，是臣子的身分，這兩位老人家將君臣關係放一邊，不提！兩位都是瞭解，都得到慧命，因此彼此認識、相知的最深，因此孔上公不單在奉祀官府什麼事情都要問雪廬老人，後來作了考試院長，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甚至於文章筆墨，也要請雪廬老人來幫助，在孔上公看來，不由雪廬老人來用這個筆寫出文章，寫出這些儒家的文字，別人辦不到的啊！所以一直到後來，我們作學生的發現，孔上公作考試院長時，好多對政府機關下的文告、公文，還有對一般人表達文字思想的文字，都是出於雪廬老人的筆下。因為這個關係，孔上公對於雪廬老人一直祈求他多在世間住世，包括雪廬老人把弟子帶到奉祀官府裡面來，孔上公對於雪廬老人以及雪廬老人帶進到奉祀官府的他的弟子們，都是那樣一體尊敬愛護，一直到雪廬老人九十多歲要辭職了，他感覺不能像年輕那樣繼續擔任下去，因為在孔奉祀官府作些行政事業，還有很多的弘揚儒家學術的事業，他想要辭掉主任秘書的職位，孔上公一再的挽留，為什麼挽留？後來我們才知道，不能讓老人辭職，因為一旦讓他辭職，他就不再住世了。這個我們作學生後來才知道，所以孔上公對雪廬老人瞭解的最深。相對的講雪廬老人對孔上公也是瞭解最深，最後老人家到世間來弘法利生，弘揚儒佛講緣的，釋迦牟尼佛到世間來度化眾生，也是把有緣的眾生度完了要滅度，所謂滅度就是換一個環境，到另外一個世界再繼續弘法。孔夫子也是，孔夫子到了要離開世間的時候，他早上出門對著泰山講：泰山其頹，哲人其萎，說了這個歌曲，七天之後就離開世間，可見得也是逍遙自在，生死來往自如的。我們老師也是這樣九十七歲往生，他到人世間來，有緣的眾生都度了，那麼沒有當面教的學生，沒有當面講的佛經、儒經，老師留下講儒經、佛經的講表，他老人家自己作的詩，他老人家親自用筆寫出來的佛學上的疑問，留下佛學問答以及講各種經典的講表，自己的著作，還有特別重要的雪廬詩集，永遠的傳到後來繼續度化眾生，何況老人家願力無窮，他老人家到極樂世界，不過暫時安養，一段時期他一定再回到娑婆世界，再回到我們這個國家，繼續弘揚。

 

問：雪廬老人九十歲就開始要辭主任秘書，可是孔上公都不答應，他有這樣的眼力要留住這樣的聖人，一直到九十五歲，雪廬老人跪著請辭，跟孔上公抱頭痛哭，老一輩他們這種交往，這種溫厚的情懷是我們很難想像的。孔上公答應老人辭主任秘書，以顧問的方式繼續在孔奉祀官府指導，但是要找新的主任秘書之前，先請江逸子老師暫代主任秘書，這裡面含有什麼樣的意義？

答：兩位老人都瞭解，孔上公也瞭解雪廬老人一旦辭掉奉祀官府主任秘書的話，他一定就是要往生了，為了挽留老人家在世間多住一段時間，他就不讓雪廬老人辭，到最後不得已，無論佛家或者儒家的學說都是講緣，緣到了只好辭，一直的辭，孔上公就知道不會很久了，老人家一定是要往生，孔上公很慈悲，兩人抱頭痛哭，當時江老師逸子兄在現場，這個畫面可以說，不管是學道的人，不學道的人，見到這樣畫面的，都是感動到不能不流淚啊！當時孔上公是慈悲，言老人要辭的話，就請江老師暫代主任秘書，他為何不叫別人而叫江逸子代？江老師跟雪廬老人學習多年，學經、學詩、學文，特別是追隨雪廬老人學道多年，在開發慧命、道行這一方面跟雪廬老人學，孔門弟子跟夫子學，步亦步趨亦趨，江逸子江老師跟雪廬老人學，也是亦步亦趨的學，學的非常實在，因為這個關係，孔上公就請逸子先生來代主任秘書，能夠把雪廬老人的這種志願繼續下來，今天我們看江老師的畫展，看他的畫、他的塑像就能體驗出來，孔上公真正是認識人，所以那一幕不單在現場，就是到後來講了這個事情，沒有人不感動！

 

問：在雪廬老人的大殮上，孔上公對老人三跪九叩，他的夫人跟兒子都上前跪拜，對老人給予最高的敬意，請問老師，孔上公給雪廬老人的評價為何？

答：孔上公給雪廬老人的評價可以說是多得很，也不許可有很多時間把它說出來，最重要的雪廬老人往生之後，孔上公有一副對聯「道倡倫常道，心為菩提心。」雪廬老人弘揚儒，儒家經典就是道，注重在倫常，儒家的經典用五倫來修行，就是倡倫常道。心為菩提心，老人家的心就是菩提心，就是佛家來說發菩提心，菩提是覺悟啊，佛就是大覺，那些大菩薩就叫覺有情，心為菩提心，他讚歎雪廬老人的心就是釋迦牟尼佛說的大覺之心，儒家也是講覺悟，孔子叫他的弟子作君子儒，君子儒就是要明瞭心性。所以這兩句對聯文，一個是孔上公對於雪廬老人在儒家的解行，解釋儒家經典，教人家修行倫常，都包含在內了，常和倡兩個字是畫龍點睛，因為從現代新學派來講，既放棄了儒經，毀謗儒經，也毀了五倫的道統，不講倫常。他老人家這時候來提倡常道，五倫常，常是永恆的，五倫的道統不單在過去、在現在、在未來，都是永恆的價值，教學生，你要從五倫學永恆的大道，這就是常。心為菩提心，心就是菩提心，老師的菩提心早就得到了，早就發了菩提心，孔上公瞭解雪廬老人他講佛經教化學佛的人必得要發菩提心，心為菩提心，就是將來要教所有人發菩提心，學佛而不知發菩提心，是不能入門的，這兩個對聯的文字是孔上公對於我們老師雪廬老人無上的評價，說是評價也好，說是對雪廬老人境界最深的瞭解，也就是對雪廬老人最高的期待，期待他老人家留著這個法，繼續在人世間弘揚出去。

 

問：雪廬老人與當今儒學泰斗屈萬里先生有何差別？

答：屈萬里先生原來是在奉祀官府，他是陪伴孔上公，在奉祀官府裡面是一個貴賓的身分，他在奉祀官府跟我們老師雪廬老人也是交情最好，屈萬里做到中央研究院的院士，也在臺大教過書，但是在四川，他們兩位老人家交情也是非常深厚，到了臺灣來，雪廬詩集裡面有，當初雪廬老人把奉祀官府遷到臺中來的時候，奉祀官府是直屬總統府的單位，剛剛到臺灣來的時候，一切都很亂，那個時候公家的薪水還沒到，雪廬老人連同奉祀官府的人員，就像孔子在陳絕糧是一樣的，我們老師來到臺灣來的當時，沒有糧食，我們老師性格不向外面求，他寧願在奉祀官府，在自己家裡飢餓就飢餓，這個事情被屈萬里先生知道了，屈萬里先生到臺灣來的時候，他先得了公家的薪俸，他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送米到奉祀官府來供養我們老師，當然屈萬里先生剛來的時候也是一樣，公家薪水也沒有接上，他過了一段時間才接上，比我們老師早一點，早一點是早一點，他剛剛拿到的公家薪俸也不多，就把他的薪俸提前就送到我們老師這邊來，可見他們兩個交情非常深厚。

       屈萬里先生跟我們雪廬老人有些不同的，老師在詩裡面稱他屈翼鵬，我們中國古人取字跟名字都是相關的，萬里，萬里大鵬，大鵬能飛到萬里，牠是靠著兩個翅膀，兩個翅膀就是翼，他的號就是翼鵬，老師在詩裡面稱呼萬里先生為翼鵬，翼鵬先生學術跟我們老師有點分別，我們老師全方位儒家的、佛家的，就儒家來講，漢學派、宋學派我們老師全部都研究，那麼屈萬里先生他在作學問上跟我們老師不太相同。就拿易經來講，易經裡面有漢注的，漢注裡面有象數派等，後來到王弼那個時候，他認為象數派太複雜，學起來很難，他要掃除這個象，王弼是掃象的，屈翼鵬屈萬里先生他也是掃象這一派的，換句話講，我們說一句不大恭維的話，屈先生有門戶的，我們老師沒有門戶，有這一不同。（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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