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期::日常省思
與無常共處,以病苦為師
妙音
病後方知身是苦
面臨存亡知無常
苦無常無我法印
能令行者得解脫
清晨,獨自走在阿里山海拔一千五百公尺的松林小徑,享受芬多精森林浴,整座山林除了蟲鳴鳥叫空無一人,經過連日雨淋,雖非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卻有「空山新雨後,萬徑人蹤滅」之感。回想這幾個月的際遇,猶如大夢一場,有時仍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然它卻真實的發生。在經歷病苦的過程中,對「無常」的感受尤其深刻。住院中、療養期捨離親眷,面對孤獨之體會更深。以下謹就此次病苦之發現,初期心情轉變,住院接受治療、放生、蓮友大德及同修之護持與關懷,出院後之療養以及佛法於此次病苦中對末學之幫助與啟發之實際情況分述於後。
約於去(九一)年十月,感覺腹部有一硬塊,當時不疑有他,蓋以往也曾因卵巢囊腫開過刀,心想應無大礙。然隨著時光流逝,硬塊逐漸變大、變多,甚至開始造成夜間睡眠障礙,有時疼痛難以入睡,經常以默念佛號度過漫漫長夜。直至農曆年後,晚上無法入眠之情況更為嚴重,疼痛轉劇,甚至無法平躺下來,方覺事態嚴重。待同修勸說前往醫院檢查,才真正去面對病苦之事實。經過驗血、照超音波、電腦斷層掃描、切片等種種檢查之後,醫生告知罹患的是惡性淋巴腫瘤。在面對醫生之宣判時,心情出奇的平靜,沒有驚恐與不安,但頓時覺得無常來得令人措手不及,此刻心中暗想:「老天爺給我開了一個大玩笑。瞧!我不是活得很好嗎?」殊不知這只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前的假象,無始劫來造作之業因果報即將現前,豈是如此輕鬆便能度過的。
在確定自己的病況後,首先將道證法師之《把癌細胞變成快樂的佛細胞》一書重新看過一遍,以往懷著瀏覽的心情,沒想到此刻卻要真實去面對這殘酷的事實。於是當下決定「我要善待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不用化療對治」,當然也就拒絕了醫生的治療建議,而將開列的口服化療藥劑置於一旁。之後,前往拜訪已自台大醫院退休的李豐醫師,她是抗淋巴癌三十年的沙場老將;與其見面時,她並未給予任何建議,只傾聽末學細述病況。當末學告知學佛修習淨土法門時,她猶如看到親人般語氣變得特別明亮與親切,她說:「假設你接受醫生的治療,那麼你就有希望,否則所有的後果自己承擔」。當然,這意味吾人對佛菩薩的信願力有多強了。當進一步請教該如何做時,她說:「念佛、誦經、持咒、拜懺、放生。」這是她在接受化療、電療產生諸多後遺症轉而學佛後所體會的心路歷程,當然配合運動、力行清淨素食,常保心情愉快,時時起懺悔心更是不可或缺之要素,感恩她的指導。
接下來的一個月是真正的實踐期。每日晨起第一件事是爬山,用以增強體力。在因緣具足下,前後做了梁皇寶懺、地藏懺、藥師懺,並受持八關齋戒,藉由懺文之觀修起真正懺悔心,每日更於佛前懺悔往昔所造諸惡業,念佛、誦經回向,祈請諸佛菩薩讓弟子重報輕受,並發願放下萬緣,一心念佛,求佛接引;若是塵緣未盡,亦祈請諸佛菩薩令弟子保有此色身,弟子願學觀世音菩薩之慈悲,以自己之病苦為例來幫助有類此病苦之眾生,使其免於恐懼、憂苦,並願學習大勢至菩薩之智慧,努力精進於啟蒙教育工作。
然而由於無始劫來不知造作多少惡業,註定此時必須接受嚴厲的考驗。雖然如此力行一個月,後來晚上卻完全無法躺下休息,只能坐著斜靠於床上。針對此情,同修和末學討論一個最嚴肅的問題,他說:「假設你要念佛求往生,亦得正念分明;倘若你的病情導致最後五臟敗壞,臨終意識不清,如何念佛呢?」所以,他建議末學接受醫師的治療。經過同修這一提醒,於是不再執著於原來的決定,看著逐漸腫脹積水的腹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死,因為我還想做更多的佛事與啟蒙工作,這是工作至今深覺最有意義、最值得的事,即使真正無常到來,我也要很清楚自己該走的路,而不是目前這麼倉促與快速。」在接受同修的建議後,於一位朋友介紹下將所有病歷轉至國泰醫院,由一位她覺得既細心又富耐心的醫師治療。事實上,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對於淋巴腫瘤之治療方式,之前已由一些醫學論文中稍有涉略,在與醫師討論後,她並未站在醫學權威角度上強要末學接受化療,而接受病人自己的選擇,採取只針對癌細胞做破壞的單株抗體療法。這是一種先進的治療腫瘤方式,不若化療般會破壞身上所有好壞細胞,並且產生許多嚴重的副作用,而這也正符合當初自己的決定—「要善待身上的每一細胞,不用化療對治。」
人的一生總免不了會遇上困難、挫折與無常,關鍵在於你有沒有用有意義的積極態度來面對。假使你能看見一切的全貌,假使你能知道一切的始末,你就會瞭解〜「人生中每一個障難的出現都有它的作用與目的,沒有一樁不是為了增進你內在的成長而發生的。」如果能看清這點,就能明白困難、挫折與無常乃機會的化身。這點在住院中體會尤其深刻。面對病苦,心中未曾有絲毫怨嘆;反之,末學感恩這些癌細胞讓末學真正面對自己無始劫來累積的習氣。在病中一一細思致病之因,雖然力行清淨素食,但我是如此的堅固執著,並且貪瞋癡慢疑全部具足,以往所造身口意諸惡業一一現起。在感恩癌細胞是末學善知識的同時,末學發願往昔所造諸惡業,從今一切皆懺悔,這是一個再生的機會,若得佛菩薩慈悲加被,生命得以延續,則唯有忘掉自我,發菩提心多行佛事,否則無以為報。就如一位高僧於《喜樂泉源》一書中所說:「死亡並不是一件嚴重的事,因為生生世世我們都會死亡,不論因什麼原因、條件而死亡;死因不重要,如果死亡時,心不被煩惱控制,能夠保持清明大悲,就算死了也沒有關係。倘若心像狂象,仍在貪欲、瞋心、無明的運作之中的話,則死亡之後就很危險了,來世會去經歷更大的痛苦。」事實上,這些話大家都知道,也都會說,問題是當有一天無常來臨時,你用什麼心情去面對。於是在這段住院期間,末學慢慢學習調伏如狂象般的心識,試著學習將無明轉變為智慧,把貪瞋轉變成慈悲與包容。
在前後住院治療近六週的時間裡,也正是SARS風暴襲捲台灣的時刻,身處於醫院中感觸更深。冠狀病毒不斷地突變,而真正的來源卻仍未能掌握,未知的將來讓很多人不免恐懼,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嗎?看到每個人戴口罩面無表情,醫護人員更是小心謹慎,此情此景身處病房中,只有時時想起老師的勉勵與叮嚀:「將病房當關房」,不敢稍有懈怠。英國文豪狄更斯認為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是黑暗也是光明。這一波來勢洶洶的潛存病毒,不但直接挑戰醫學領域的公衛、預防、病理與藥研能力,更嚴峻的向人類投下「道德良心」的戰書。當災難來臨時,如何因應是我們的抉擇,而如何抉擇又取決於我們的智覺,是以,創造共業中之別業乃當務之急。「二十一世紀,看不見的在影響看得見的」,SARS啟動的究竟是人類的負面情緒,還是激發人心更高的覺醒?覺醒到唯有保持對天地萬物產生那份敬畏、感恩、慈悲和溫暖,人類才能從萬物之靈的狹隘成見中,轉變為萬物皆靈的同體悲心。
猶記得初住院時,身體狀況簡直糟透了,不僅腹部的淋巴腫瘤到處都是,甚至腹部積水,最嚴重時腹圍達九十二公分,猶如十月懷胎即將臨盆之孕婦一般,走路無力且食不下嚥,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唯獨大腹便便。望著日漸形壞衰殘的色身,《溈山警策》「夫業繫受身,未免形累」之語如雷震耳。此時,心中再度響起「這是業力牽引,我要堅忍並且發菩提心」之聲。雖然有幾次身體產生極大的痛苦,且前兩週幾乎都無法躺下來,只能坐著,但在整個治療過程中並沒有懼怕之心態,因為當你認識清楚病苦從何而來,找到對治方法時,接受它並真誠起懺悔心,自然就能撫平痛苦。如果你不害怕死亡,在人生中將放下一個非常巨大的重擔。
回想這一路走來之心路歷程,如今能有心力提筆追憶這段刻骨銘心的病苦經驗,除了感恩佛菩薩慈悲加被之外,更有許多值得末學感恩的人事,那便是老師、諸位蓮友大德、末學同修、子女以及親友們的護持,使得這一路走來雖然艱鉅但卻溫暖無限,一點也不孤獨、無助。雖然目前病症獲得緩解,但並未完全消除,而這也提醒末學不得稍有懈怠,惟有更加緊努力精進方足以謝報眾恩。
在整個病苦過程中,老師安排多次讓末學得以消業之機會,兩次放生更是永難忘懷。四月廿七日試放時,一早六點半從醫院請假外出直至返回醫院已是晚上十一點。當天從台北出發至宜蘭買生物,再返回至和平島公園時已下午一點半,礙於遊客眾多且海水又已退潮,故無法順利施放;幾經場地勘察,終於在下午四點半左右才找到合適場所,做完放生儀軌至整個活動結束時,已然萬家燈火,漁船歸航。當時的身體尚未開始接受治療,只是辦理住院與前行檢查,老師讓末學站在漁車上為生物灑淨,挺著滿是腹水的大肚子及透支的體力,將近一個半小時的灑淨竟也撐過去了,口中大聲念著佛號,一點也不感到疲憊,望著每隻生物強大的生命力,更激發末學求生之意志,默勉自己要勇敢的走下去。而第二次母親節的放生更經歷人性最大之試練。感恩老師讓末學有再度為生物灑淨的機會。曾看過一本書提及癌症乃是殺業的果報,素食是治本之道。雖然自己已經茹素七、八年,且從小便不愛吃肉,但無始劫來累積的殺業不知何幾,一樣抱著慈悲懺悔之心懷向魚兒一一灑淨。由於有幾組蓮友大德在漁車上撈魚,自己站在漁車上前後左右為每一袋魚兒灑淨,深怕錯過任何一隻生物,待整個儀式結束後下車一樣不感到疲憊,也許這是末學唯一得以贖罪的機會吧!
就在放完生、浴佛儀式即將結束時,發現有人在捕捉放生之物,於是急忙趕到現場。在勸告這是為癌末病人放生時,他們仍不以為意,直至末學出示手上掛著的醫院住院手環,有一婦人方嚇得趕緊離開,另有一位揹著一袋生物游到對岸去,最後剩下一位執著不肯離去。當時,跪在岸邊,望著茫茫大海,更感到自己業海無盡、罪障深重。如果這一跪能喚醒這位捕漁人,如果這一跪能求得諸佛菩薩、龍天護法保護這些生物順利游出海,如果這一跪能懺除些許業障,那麼跪再久都值得。尤其看到老師及幾位蓮友不顧一切地勸說,內心更形感動,此恩唯有更發菩提心,否則無以為報。在向這位捕漁人士表達,唯有他上岸離開,末學才會起來的情況下,他才緩慢不願地收拾漁具離開岸邊。於此,末學向他三頂禮,感恩他放走這些生物,因為放牠們生,即是放我生,並請求他今天無論如何不再來捕捉,則末學感恩他生生世世;見他離開,這才放心。而看到他的堅固執著不肯離開,正好像也看到自己無始劫來的習氣,不也是如此嗎?他是末學的善知識,他提醒末學眾生造業容易、做善法難,故應把握一切做善法的機會,更應徹底的反省懺悔。回到浴佛檀場,老師已在為此次不圓滿放生行做圓滿的法語開示,並帶領蓮友們觀修。末學今生何其有幸能得此大善知識之引導,而「蓮榮」這個大家庭至此更顯得彌足珍貴。
除了感恩老師及諸蓮友大德的護持外,此次病苦中另一讓末學得以放心接受治療,出院後無掛礙安心養病的感恩對象,便是末學同修及子女。長久以來建立的佛化家庭,於此更適時發揮其功能,尤其同修的護持及寬宏大量,更非筆墨得以言喻。他不僅要上班,每天抽空到醫院照顧末學,還得一肩挑起照顧兩個小孩的責任,上下學接送、照顧生活起居以及課業輔導、、、等,真正做到父代母職,然卻未曾有半句怨言,即使是末學觀察出其身心俱疲之態,要其多注意身體並補充營養時,他總是答以:「我沒事,你放心。」之語。看到他的付出,想及以往種種嘮叨習氣,凡事欲凌駕於其聲勢之上,更讓末學自慚形穢。此刻,除了感恩之外,便是努力把身體調好,回到家中以另一種全新無我的態度來照顧他們。除了同修的護持,兩個小孩表現出的堅強與鎮定,亦是末學於病中每每憶及不由得心酸的一面。以往黏媽媽的小孩,一下子失去媽媽的照顧,兩三個月期間僅偶爾週末碰面,每次見面時,六歲的小女兒總是不忘告訴媽媽:「祝妳早日康復」,或是抱著末學親遍臉上每一處,或是講笑話給末學聽,或是告訴末學她都在心裡邊想媽咪,或是急著要背書給末學聽,好讓媽媽放心,以她小小心靈卻要承擔媽媽不在身邊的思念,但帶給末學的是如此之溫暖與安慰。至於讀小四的兒子,其原來比小女還依賴的個性此時亦獨立許多,且各項課業表現並未因媽媽不在身邊而變差,甚至還得了幾張參賽獎狀,常於見面時拿來讓媽媽驚喜與開心,雖不似小女兒嘴巴之甜美,但末學知道他想以行動來表示。儘管如此,末學卻也發現他說話不若以往開心,也許在他內心深處隱藏著一股不安,害怕失去媽媽吧!憶及此,內心不免有股不忍與無奈感。但一枝草、一點露,天地間到處是養份,他們自有其成長的因緣與機會,尤其有蓮榮這個大家庭為依止處,末學相信,即使我不在他們也能成長得很好,於是便不再掛礙與不安。而此次病苦也真正學習到如何捨下家親眷屬,因為一旦無常來臨,該面對的是自己,任何人都無法代受。此刻的我唯有努力精進誦經、念佛,將自己的心念定下來並且發菩提心,時時刻刻體解無常,希望自己斷煩惱、了生死的道業日有精進,除此別無他途可走。
在病苦中,雖有諸多蓮友大德、同修子女及親友的護持,備感溫馨滿懷,然仍不免有獨自面對孤獨的時刻,但這種孤獨比起《雪洞》一書中,丹津.葩默獨自在海拔一萬三千二百尺的喜瑪拉雅雪洞深居閉關十二年所面對的孤獨,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事實上,在以往煩擾喧囂的生活中,曾經很渴望一個人做些真正想做的事,看真正想看的書,應該說是「渴望孤獨」吧!於是末學把這段病苦時間獨自一人面對無常,視為一種孤獨的享受。因而十分把握這段難得的孤獨時光,不容有絲毫浪費,利用這段孤獨懺悔、感恩、誦經、念佛、靜坐,不敢稍有懈怠,因為「是日已過,如少水魚,斯有何樂。」每天醒來感恩又是一個美好的日子,須把握當下。
最後要感恩平溪大香山觀音禪寺開順師父於末學住院治療前的慈悲開示,她說:「人生就像賽跑,重要的是遇到困難時要勇敢的跨越過去」,並要末學持大悲咒,祈求觀音菩薩慈悲加被。而事實上,在後來的治療中,大悲咒的確幫助末學渡過最痛苦難熬的時刻。曾有一次打完針後,腹部疼痛難忍,坐立都不舒服,全身更是無力,此刻大悲咒很自然地於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覆誦不已,有時夜晚無法入眠,每每持完大悲咒,想起禪寺中慈悲莊嚴的觀世音菩薩法相,隨後便能安然入睡。更幸運的是,在開順師父引介下認識了許亞伯醫師,而許醫師於高中即將畢業時亦曾罹患淋巴腫瘤,其父親也因淋巴腫瘤往生。其以「得知自己僅剩有幾年生命時自願請調馬祖服務,獨自面對病苦不願家人知曉,甚至在馬祖服役期間,公而忘私地幫助二十四戶貧苦人家,最後腫瘤消失」的例子,來勉勵末學 「忘掉自己,沒有自己,時時行善。」感恩他的勉勵與關懷,而因緣巧合,也在他的介紹下來到阿里山龍雲渡假山莊療養。這幾天正值梅雨季節,山上雲霧籠罩,每天大雨不斷,沒有遊客,是真正的孤獨。走在空蕩滌淨的山林裏,念著佛號,加上主人溫暖用心完全有機的蔬菜及藥草調養,使得身、心、靈得到完全的休息。
末學相信,這一路走來是佛菩薩慈悲加被,否則沒有如此之福份得以在癌末仍有如此之轉機。當然末學也深信未來的路仍很遙遠,病症的緩解並不代表它不再復發,倘若病因不除,病果仍會再現,唯有徹底的學習,從心出發,將五欲六塵,貪、瞋、癡、慢、疑之毒素從心拔除,力行五戒十善發菩提心,方足以報諸佛菩薩慈悲加被及老師、諸蓮友大德、同修、子女及親友護持之恩。同時也懇切祈請諸位蓮友大德不要當您失去健康時才後悔、嘆息,從現在起觀照自己的生活、工作、思想和情緒,觀照每一個心念,轉惡念為善念,轉善念為淨念,進而轉惡業為善業、為淨業,讓留在身體中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個心念都清淨無染,否則純粹的清淨飲食尚不足以斷病苦之魔。這是末學此次病苦最大的感觸及收穫,用以回報諸位蓮友大德。由於末學佛法修習熏染不足,致未能用圓滿法語供養大家,僅將這段如夢一場之際遇雜亂地記述下來,尚祈見諒,並懇請賜正。
末後,在大自然的脈動中,心中油然響起「風中奇緣」這部電影中的那首歌〜「風的顏色」,歌詞中那耐人尋味的意韻,「一個圓圈、一個循環、永不中斷。」願我們都能尋回心靈的智覺,不再自大、無知,每日精進於佛法之修學,永不懈怠。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