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期::專題報導-聖人後裔~孔子第七十七代孫孔德成教授

滄海點滴~奉祀官與雪廬居士

編輯部整理
媒體忽傳上公逝
初聞澎湃不能已
雪廬聖公患難情
孔家精神照臺中
 
前言:九十七年十月隨行江逸子老師大陸江蘇一行,旅途中多所請益,談及親近善知識諸多往事,是珍貴的口述歷史;十一月初至江老師府上致謝拜訪,因時值孔奉祀官德成先生往生,而江老師曾為孔奉祀官府之人事主任,故進一步就近請教,將此珍貴訪談內容整理於後,期能保留聖者風采於一二。(編者)
 
 九十七年十月大陸江蘇行請益
 
問:教育有折攝法,雪公老師如何用得恰到好處,如何令您如此佩服?
 
老師:年輕時我很喜歡畫馬,於是到后里去看馬、畫馬,那時有位軍官跟我很好,向我說:你畫馬要懂馬的脾氣,好的馬與不好的馬就是不一樣,當你騎馬跨上馬鞍時,就知道你這個人會不會騎馬,你不懂就不會騎。遇到懂馬的人,馬就會很溫順。
 
有一天,有一個晚輩來問我:老師,台灣那時(在十大建設之時)人才濟濟,為什麼現在人才少見?我說:不是沒有,千里馬要遇到伯樂,伯樂才會珍惜千里馬,要懂得馬,才會有千里馬出現。要是不懂馬,或是個拉貨車的人,千里馬看到他會趕快跑掉,因為被抓來拉貨車,一輩子就完蛋了。
 
我親近老師時也是少年倔強的脾氣,我誰都不服。雪公老師見了我,直說我的作品這個好、那個好,很中我心意,所以我覺得這個老人家很和藹可親。可是過了一陣子,他就會告訴你:這個很好,但不過…。他就有但書了,就有他的意見了,不過他的意見確實令我折服。這種折服是要有那種智慧、那種涵養。與雪公老師雖是師生,但情尤甚於父子,他給我的比我父親要多,我陪他的歲月比陪我父親的久,所以這一生我什麼事情都可以辜負,可以馬馬虎虎,唯獨他老人家交代的事情,我要真心誠意,所以認真畫地獄變相圖,完成一個心願。
 
問:當代的一些大德都有他的特色,雪公老師與當代的大德特色有同有不同,不同點有哪些?
 
老師:我接近任何一位老師,都會對得上緣,可以從他們身上學到很多,但我幾乎不去再找別的大德。台灣有不少高僧,且和我都認識,但我心儀就好,因為人生畢竟有限,雜學於事無補。我一生就是這樣,眼前還是趕快把極樂妙緣圖完成,才不虛此行啊。
 
問:老師畫極樂妙緣圖,就是觀經三輩九品,在作畫中,有何啟發?
 
老師:我有個習慣,做了再說,說一大堆我沒有做到我不幹的,不要哄我上當。
 
問:能否說說您與雪公同在奉祀官府上班有趣之事?
 
老師:最好的老師,除了傳授文字、學識之外,最主要的是他的典範。這兩天,聽到王永慶老先生過世,我有個感想,那個世代的老人家,已經越來越少,那個世代的老人家都懂得感恩,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格,教育子女是嚴格的,在嚴裡頭是一種愛的教育。
 
我一生裡頭,接近雪公老師快三十年了,我很慶幸沒有被老人家說過一句重話。因為你無論如何,做一件事情一定要審慎,你承擔一件事情,絕對要審慎考慮能不能承擔,若承擔下來就必須帶著誠惶誠恐的心做去,這是他老人家一貫教我們做事的方式。萬不能信口開河,承諾事情不能輕諾,事情少做沒關係,做不出來則是一件最嚴重的事情。
 
當然在老人家的座下弟子人才濟濟,我只能就我自己範圍去遵守,事實說,我在老師的講堂裡學到的東西不多,但我在老人家過世前,看他處世待人,應對進退,反省覺得我一直做不好,還要努力改進。一個人不是只有學問的展現叫做偉大,最偉大的是人格的展現,他老人家是非常偉大的,這是我的感受。
 
問:能否將雪公老師與孔奉祀官的相處開示,令後學者效法學習。
 
老師:老師是由奉祀官的老師(莊太史)引薦入孔府(外姓唯一入孔府服務)。若雪公老師的學問、道德,沒有相當的水準,莊太史是不會推薦的。老師一直跟著奉祀官由大陸到台灣,一直到往生,都沒離開奉祀官府。他們之間在公事上是主僕,是長官與部屬。老師年齡比奉祀官大約三十歲,然奉祀官世襲衍聖公,所以老師或稱彼為聖公、長官。然私下情同手足,世間兄弟也不過如此。孔奉祀官有什麼重大事情,都會找老師來商量,即使後來被當局選聘當考試院長也是一樣。
 
一直到老師晚年,九十幾歲時,還是擔任奉祀官的主任秘書。有一件最感人的事情是老人家晚年身體也衰老了,歲月催人老,這是很無奈的事情,所以一直要辭掉主任秘書一職,但奉祀官卻不讓老師辭,一直延宕了好多年。有一天,我與奉祀官私下談起這件事,他說:「江先生,我不是不通人情的人,你覺得他老人家要是辭掉的話,可能他任務就了了。所以不讓他辭,有任何不能解決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辦。」所以孔奉祀官當了考試院長之後,有時還是會到台中來批閱公文。
 
在老師九十五歲時,奉祀官到了台中,老師見了他,還是一句話:讓我辭了吧,你趕快去找個主任秘書來。老師這麼哀求,講著講著向奉祀官跪了下來:全天下哪還有九十幾歲還在幹的公務員吶。奉祀官看到老師跪下來,他也跪下來,兩個人抱著痛哭,說:好好好,我給你找。老師說:從現在開始,你找江逸子代理我的職務,你趕快去找主任秘書來接。就那段的場景,那是很深刻的,那種厚道是那個世代才有。
 
前幾天我看了王永慶的弟弟王永在先生,看著哥哥的靈柩由美國運回來,叫了句『阿兄』,我相信有感情的人,都會在螢光幕前掉淚,這種的厚道是很少的,兄弟一場!最不幸的就是這種厚道在今日之下失傳。奉祀官與老師的情誼很深,老人家在奉祀官府任職,一直到鞠躬盡瘁,這是我深深的感觸。老師點點滴滴的事情實在說不完,有很多也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談。
 
問:好不容易的因緣,隨著江老師來到大陸,同車請教,此之機會甚為難得,說到 雪公老師與孔先生如的典範如醍醐灌頂,修行功力大進幾十年。雪公老師的建議,孔奉祀官都完全遵從,奉祀官何以會有如此的眼光,對 雪公老師這樣信任?
 
老師:奉祀官與奉祀官府在經國先生時代有其功能,之後形同虛設,乃文化低落徵兆。儒家教育能使人與人之間真誠相待,這是最可貴的。奉祀官與老師就是這樣的彼此信任。對奉祀官,我是非常的感激,雖然薪水微薄,但讓我度過了三十年安定的歲月,能夠成就我繪畫的能力,完成不少作品,這是我非常感念。至於他們之間怎麼信任,這是難以講清楚的,這種純真的感情,外人難以揣摩。奉祀官對雪公老師就好像兒女一樣,會撒嬌,這種情感外人很難體會,那是幾十年的情感,所以在雪公老師往生後,學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請奉祀官主持祭祀,老師學生多,師兄弟難免不同意見,不管於公於私他(孔奉祀官)義不容辭,排除萬難。
 
:孔奉祀官當見到雪公老師往生時的遺體,不禁向老人家三跪九叩,一個人可以做到讓長官這樣的厚愛,在中國文化裡應該好好的學習這樣的典範。奉祀官府後來形同虛設,何以知對國家而言,是很大的損失?

江老師:我以比較淺的方式來講文化這個事情,最近的新聞中,有王永慶的紀錄片,那時大陸國家主席希望他能回中國大陸建設,那時李總統是以戒急用忍方式治國,他原來跟李總統私下交情好,後來變化。李總統是康乃爾大學博士,王永慶是小學六年級畢業,然而見識與學問是兩碼事,結果王永慶向李總統說了一句話,總統是四年,我辦台塑是一生。政客是為四年著想,事業是終生延續。遺憾的是一切都用政治掛帥,一切都是四年考量,這四年就為後四年考量,所以政局搞得很亂,去中國化就是在這個時間,這是我深深的感觸。

中國文化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孔子所講的忠恕之道,一切以和為貴。孔奉祀官很瞭解,人家可以很尊重你,也可以不尊重你,你沒有理想爭取舞台,那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所以當他(孔奉祀官)從考試院長退下來之後,生活簡樸,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反正做什麼都好,人的一生不在於做多少事,問題在做對過什麼事,做好什麼事。

問:孔奉祀官應能在台灣的歷史上占一席之地,是清流,他到底是一位怎麼樣的長官?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回大陸一定受萬人空巷的歡迎,但在台灣卻是這麼孤獨,老先生還可以從那些方面定位他?

江老師:他甚具才華,對於時代狀況非常瞭解。至於他老人家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沒權利去講,但是他做事情非常嚴謹,處理很多事情時都專程請教雪公老師,包括他接掌考試院也都請教老師,他應是孔家這三代來,最賢德的長者。

問:時代裏最遺憾的是,未能將這些賢德之人成為時代思想的主流,形成對人民最殊勝的教化。老師走過了時代,見過了這樣的歷史人物,令我們後輩有一些見證。據說孔奉祀官的毛筆字非常傑出,而「圓山大飯店」招牌的毛筆字,署名孔德成,但筆法似雪公,原因何在?

江老師:其實是蔣夫人請孔先生寫的,而他找雪公老師代寫,所以圓山大飯店幾個字是雪公老師幫孔奉祀官寫的。孔奉祀官的毛筆字寫得好,大家都很讚歎,真的寫得很棒!

孔先生是一位多才多能的人,不但對中國的學問乃至西洋的學問都很通達。至於圓山大飯店的毛筆字,其實是清代翁同龢的字體。因為雪公老師早年在四川時,謙說書法寫得不好,奉祀官送老人家一部翁同龢的字帖,所以雪公老師學他的字。好吧,以後有機會再談!

九十七年十一月八日至江老師府上與師對話(節錄提及孔奉祀官部分)

問:孔上公當時為何選擇翁同龢的書法給雪公臨摹呢?

江老師:孔先生覺得雪公所寫的大字比較適合臨摹翁同龢的書法,孔先生的字體沒有雪公寫的飽滿,雪公的書法是勁道十足。

翁同龢的字是顏(顏真卿)的骨,蘇(蘇東坡)的肉,劉墉的字也是如此。雖然大家都說他(劉墉)學顏體學得不像,他是顏絮包體。字和畫一樣,不是看表面,是看內裡。

所以字如其人,書生有霸氣的人很少,毛澤東的字即是。我第一次到大陸,看到毛澤東的字,嚇壞了,毛與蔣的字都很剛硬,但是毛澤東的字比較放得開。

問:請問孔上公的書法是向誰學的?

江老師:曲阜城中他有很多老師,所以九歲就能作詩、寫字,年輕的時候受很嚴的教育。

問:莊太史是否為雪公的老師及孔先生的老師?

江老師:這我不敢問,應該是。雪公老師在大陸奉祀官府期間,那些清末民初頂尖的大儒幾乎都在孔府,特別是莊太史,老師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學習,很多的詩作都有莊太史的眉批。

問:據記載,孔府盛況時孔上公及母親、姊姊四個孔府主人,有將近七百位僕人侍候,當時的奉祀官府一定有很大的氣象,聽說雪公老師是唯一外姓在奉祀官府上班的,並且很快升任主任秘書,請問那一段因緣是如何?

江老師:這事我不太了解,曾經聽老師講過在歌樂山那一段,因為感想很深所以作了一些詩詞,後來到台灣之後,知音偏少,事實上很寂寞,台灣的詩人很少,當時能和他一起談詩作的人畢竟有限。

一個人文學修養夠,就算寫得再差,也不輸,那種書卷氣是很濃。有的人字寫得很華麗、很美,但是沒有書卷氣。

在台灣也曾經有人跟老師請字,但是老師總是謙虛自己字寫得不好,事實上老師最妙的是小楷,九十多歲還能寫小楷。他說他自己寫字如殺牛,書生殺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且說每一首詩都是牢騷,翻來翻去沒有一首詩可以送人。哈哈哈

後來有一些蓮社的師兄弟,往佛學的角度研究老師的詩作,很難繼續下去而且不妥,學生研究老師的詩作,褒也不是貶也不是,況且老人家學問淵博,懂得太多太多了。很多人問我作畫跟誰學的,我說跟雪公老師,他們就說他能畫畫嗎?這是學問!

問:台大易教授將雪公視為聖人,但卻對孔先生有諸多批評,認為孔先生晚年不該選擇內斂、低調。

江老師:那個皇帝不被罵,那個乞丐不罵人?我年紀這麼大了,沒有看過那個人不被罵的,年輕還好,但是越來越有名望與地位之後更容易遭罵。我也曾經問過孔先生一生的自處之道,他說沒有別的,現在的人都在學企業管理、人事管理這一套,就少了一樣自我管理制度,我們讀書人就少了一套自我管理制度。

問:孔上公出生前父親即死,沒有人能管他,且受多人的呵護,一兩千年來這麼大的家業,擁有許多的古董、字畫乃至金銀財寶,上公如何能如此自律?

江老師:大家或以為上公過得像是紫禁城公子哥兒的生活,這就誤會了,其實他年輕時受到非常嚴格的教育,這些老先生對他非常嚴格。

問:何以得知?

江老師:這些老師見了面對他(上公)還是磕頭,說一聲:聖公,之後有什麼事情,還是嘮叨的多,所以孔先生從小就有一種責任感,然他對大陸的狀況很少提及,只有他的二姊寫了一些有關於孔府的生活,我也拿了這本書問過奉祀官,不過奉祀官說,可信的不多,她好事!

孔奉祀官父母的墓文革期間被紅衛兵掘掉鞭屍,雖後來重修,且前面擺了石獸、翁仲這些排場,真是不倫不類,什麼身份就得用什麼樣的禮數,孔子是最注重禮的,我們到文宣王(孔子)墓前也沒有這些排場。

孔先生早期和雪公老師來過家裡一趟,後來老師不在(往生後),孔先生來了一趟,他也很感觸,上公問我回到大陸家中如何,在家鄉還有哪些人等等,我就問孔先生為何不回去?孔先生說我怎麼回去?我用什麼身份回去?原因是共產黨掘了孔先生父母的墳墓並鞭屍,孔先生和共產黨有不共戴天之仇。坦白說,中共少了一句道歉,所以他限制子女,只要他在,就不准回去。

曲阜的人雖都期盼孔上公回去,然讀書人最主要的就是要有風骨、氣度,就算擔不起孔家道德的家業,最起碼還要有讀書人的風骨。

問:到慈濟醫院給上公蓮位上香祭拜,慨歎冷清,不能表彰上公地位的特殊。

江老師:前日亦到簡設的靈堂祭拜孔上公,在佛法的觀念,人生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向上公磕了三個頭,算是了了這一段因緣,蓮社也曾表示願意幫助,但我說用不上力,奉祀官同仁私底下也在詢問,但是孔府如果有事情,他們會找另外一位長官,既然奉祀官府被裁撤了,就再也沒有用上力的機會,至少公祭的時候前去致哀就是了。

問:在奉祀官的存廢上,是否有可能利用民間的力量,建議政府保留奉祀官職,並恢復奉祀官府?

江老師:唉!今年總統特別到孔廟祭孔,在電視畫面,看到一陣風將崇聖祠神祖牌颳下來,當時心裡發毛,直覺孔先生今年會不會出事?果然!現在孔廟連祭孔的形式都沒有了,怎麼辦?

祖上如果是孔子,那種壓力會有多大,不是願不願意當奉祀官的問題,誰都不願意當奉祀官。我們平凡人可以在路邊蹲著吃一碗冰,他的生活是非常約束的。

問:寒假啟蒙班時,想對孩子們介紹孔上公,並可能的收集上公講過的三禮的資料,不知這些資料可曾保留下來?

江老師:孔先生的風骨知道多少講多少,之前北京的孔孟協會也有打電話問我詢問是不是有能講三禮的人才,這樣的人才在大陸已經沒有了。孔先生三禮講得很好,有沒有留下紀錄不得而知,必須要找他在博士班指導過的學生收集。

想到奉祀官府被裁撤之後,去整理了辦公廳,結果有一位工友把花瓶放到水槽,很粗魯的刷洗著,被我罵了一頓,因為這些器物不是宋就是元的古董,怎麼可以拿到水槽去清洗呢?

問:故宮接管一批孔府託管的文物,可否將這些文物再次聚集起來辦一次文物展以懷念孔奉祀官府呢?

江老師:這個很難。事實上在台灣沒有一個組織能處理這樣的事情,或許回到曲阜老家會有另外一批人可以處理。

問:台灣其實也可以保存這些文化的命脈,古蹟在大陸,但文化在台灣,重新創造台灣的盛況,可嘆的是台灣有許多的優勢一直在消失,從文化的觀點,從觀光的觀點都很有可為。有沒有可能發起民間的力量,讓政府當局重視這樣的事情?

江老師:主要在台灣要找一位懂得三禮的人,雪公老師講皇帝內經,之後現在要尋找到一位能講傷寒論的人都難了,我們台灣文化一直流失,不但流失而且還打壓。

重要文物從曲阜帶出來的不多,但是書倒是帶了很多,在台中復興路的時候,我這邊有四、五本整套都是宋版的書籍。

當初在台中的奉祀官府,復興路的社宅是孔先生自己的,後來賣掉了,還有一處是中興大學的,後來由中興大學承接,一間空屋擺在那邊。這個非常感傷的往事,不要談了。

問:我們是否有能力影響當局重視這件事?

江老師答:很難!

我那天去慈濟醫院給孔上公上香,看到慈濟醫院規模很大,想到慈濟醫院的創辦人開頭就為了一位產婦沒有錢求醫血崩的狀況,毅然發願設慈濟醫院救濟弱勢,不知道再次遇到這種人會有什麼狀況?

我常常覺得窮的時候安貧樂道容易,到了富有時富而好禮容易,但是富過之後能不能再安貧樂道呢?這是個關鍵,由富轉貧而能安貧樂道,這才是聖人。

我那天到慈濟祭拜孔先生之後,就想到這件事情,能成就事業不難,當初為了一個小人物而有今天的事業,今天能再看到那個小人物嗎?接續的人能再看到這樣的小人物而心生觸動嗎?

奉祀官府在台灣實在非常寒酸,一年的預算大約兩、三千萬,在官府中奉祀官與老師,這兩個人可以為典範,奉祀官府從大陸過來台灣之後的員工已不多,凋零迅速。

我現在只想把自己應該要作的事情做一做,已經世代交替了,不論是資源回收或者廢物利用,反正是能作的儘量多作。

人什麼環境就什麼心境,在現在這樣的環境去追溯以前的心境是很難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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